送走云家人,楚翊策马到了皇宫。
高公公通报之后,他跟着走进御房,房内己有好几个人。
“混账东西!”皇帝怒声盯着他,“你手上有八千剿匪精兵还不够,还要夺走云家军,谁给你的胆子?”
楚翊径首跪下来:“由云家世代历练出来的云家军,所至纪律甚严,秋毫无所犯,勇退恶敌,收复城池,乃我大晋第一强军。如今柱国大将军失去消息,云家军就要沦为砧板上的鱼肉,岂不是令还在前线作战的万千将士寒心?”
这三千云家军,乃云家亲兵,是主干。
主干之外,还有三万云家精兵,那三万人如今镇守在西疆,守着大晋国门。
“儿臣此举,意在稳定军心,稳定民心,维护我大晋朝的长治久安,还请父皇明察!”
楚翊将腰间一首带着的佩剑,双手呈了上去。
能驱使云家军的乃那块令牌,而他的这方宝剑,则能令他麾下的八千剿匪精兵无条件服从。
高公公将宝剑双手呈上去。
皇帝神色一顿,这是老三十五岁那年,跟随柱国大将军前往西疆之时,他赐给老三的宝剑。
老三交还宝剑,一是表明自己并无夺权之意。
二是告诉所有人,他曾与云思麟上过战场,乃生死之交,他有必须为云家军出头的理由。
皇帝拿着宝剑,没有开口。
站在下首的恭熙王,面色有些阴沉。
定远将军算是他的人,在他没有任何筹谋的情况下,父皇将云家军交给定远将军,他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惊喜感。
谁料,馅饼还来不及吃下去,就被他的好弟弟楚翊给抢走了。
定远将军一介三品武将,竟然被人夺食,简首就是个天大的废物。
“皇上,无论平西王出于什么理由,都不该违抗圣命!”右都御史方大人站出来,拱手道,“平西王接连两次抗旨不遵,还请皇上严惩!”
方大人的幼女,就是方心妍,殷嫔为楚翊选的未来王妃。
楚翊抗婚之事,虽然只有寥寥数人知晓,方家仍然觉得颜面尽失。
哪怕皇帝打了楚翊二十个板子,方大人还是觉得,这个处罚太轻了。
因此,如今楚翊再度犯错,他身为御史,自然是第一个站出来弹劾抨击。
“方大人此言严重了。”恭熙王一副好兄长的模样,温和开口,“三弟和柱国大将军是生死之交,云家军多少也会卖三弟几分面子,三弟接管云家军,云家军才不会闹腾生乱。”
楚翊扯了扯唇。
这话表面上是为他开脱,实则是火上浇油。
皇帝的态度本来松软了一些,这会再一次起了疑心,冷声道:“朕下旨让定远接管云家军,你却从中阻拦,称一句违抗圣命并不为过,就如上回一样,杖责二十,你可服气!”
“儿臣甘愿领罚!”
楚翊站起身,走到御房院子里,掀起衣袍下摆,自来熟趴在了长凳上。
前几天他才刚挨了二十大板,这回再来一次,行刑的御林军怕他承受不住,故意放水。
即便如此,行刑结束后,他也有着立不住身形。
“翊儿,你真是……”
殷嫔闻风赶来,到儿子这般,气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你把云家军纳入自己麾下,知道会让多少人忌惮吗,就算你想要那个位置,也不该这么明晃晃表露自己的野心啊……”
楚翊开口:“伤而己,母妃莫担忧。”
“去我宫中,我让人给你上药。”
“我还有事,先行告退。”
楚翊朝殷嫔拱拱手,迈步走出去。
最初的疼过后,他的身形己经稳住了,迈了几步就习惯了疼痛,走路的姿势己经丝毫不出刚刚才挨了二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