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板着脸:“对,还有,得签合同,别以为我们山沟沟里的人好骗。”
工作人员转头了盛玉霄,见这位祖宗没有一点动摇的意思,他们也只好:“您等等,这事儿得我们总导演做主。”
着工作人员就出去了。
黎阿爷粗粗地喘了两口气,像是已经拿到了那巨额酬金。
他一边想一边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转头去黎鸭,:“阿爷要奖你,要奖你嘞……”
盛玉霄一句都听不懂,方言口音太重。
他抬手抓住地方向导,问:“他什么?”
向导马上又给他当起了翻译:“黎阿爷在和黎鸭话,,‘你他们不会再来了,可他们来了’。”
盛玉霄有些不清心底是个什么滋味儿。
难怪孩儿从村长家走的时候,连回头他一眼也没有。是因为清楚地知道他们不会再来吗?
昨晚她坐在漏风的房屋里,有没有那么一瞬间想念在村长家里,吹风机的暖风喷洒在她头脸上的暖意。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未来,她恐怕连想都不敢想吧?
可她才多大?
盛玉霄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于是忙低头去黎鸭的神情。
但她埋着头,不清神色。
只能瞥见她揪着他裤腿的细弱手指,轻轻地压抑地颤抖着。
盛玉霄有点难受,弯腰抓住了她的手,轻轻搓了两下。青白色的手很快就恢复了血色。
“我住这里,你不高兴吗?”盛玉霄问她。
黎阿爷虽然不会讲普通话,但是听得懂的,他一下瞪大了眼,隐晦地怒视着黎鸭,这一幕被向导身上佩戴的摄像头忠实地记录了下来。
有没有人觉得黎鸭的爷爷她的眼神很不对劲啊
是有点恐怖,像是威胁
拉倒吧,这还能得出来?光线黑黢黢的
这头的黎鸭缓缓抬起头,望着盛玉霄,声:“我没有捡到阿拉丁神灯呀。”
盛玉霄愣了愣:“嗯?”
黎鸭脸上混杂着困惑,和不敢相信的心翼翼,使得她那张苍白的脸,显得可怜极了。
她:“我没有对着灯神许愿呀,为什么你会来呢?”
盛玉霄的胸口就像是被什么闷闷地敲了下,他的呼吸顿了下,随后新鲜的空气重新涌入口腔,却好像带上了丝丝糖果的气息。
盛玉霄喃喃道:“你真他妈可啊。”
怎么能出这样天真无邪又动人的话呢?
镜头外的观众也瞬间哑然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