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让他深呼吸几次之后是否头晕憋气。

结果不算特别好，但是也没有多坏。

落锦没给他开药，药需要按时定量，吃一顿不吃一顿，没有效果，而且也怕他误食。

太上皇抬头瞧她，或许是因为落锦像极了旧将的神情动静，让他意识到那人如今已经战魂归天，心底似被针尖扎了一下，面容笼上了沉郁冷肃。

落锦坐回椅子上了他一眼，或许是没了那晚逼在刀锋上的紧张，她反而觉得不是很自在了。

太上皇多年帝王生涯的威严充满着压迫感，尤其他如今神情冰冷严肃，让落锦感觉是在面对着天战局的总指挥，上下级关系在一起势必是正事的，扯闲话实在是扯不起来。

她觉得自己像极了方才坐在这里的云少渊，双手也不自觉地放在了膝盖上，不断地向帘子外，云少渊怎么还不回来？

好在，云少渊没去多久便回来了。

只是他进殿的时候，脸色也不大好，那沉肃冰冷与太上皇如今同出一辙。

不过，当他眸光对上落锦，又变得温和了许多，问道：“饿了吗？”

“还……挺饿的。”落锦本想还好，但是想着快些吃了离宫吧。

不知道为什么，她跟老爷子就回不到那晚的战友情谊了，有着隔阂，或许是因为他先端着。

“叫人传膳吧！”太上皇缓缓地吩咐。

落锦当即起身走出去，“我去传！”

这殿里头可真憋闷，人闷在这里是要闷坏的。

她刚出去，太上皇就让云少渊坐过来问话了，“她又什么了？”

云少渊淡淡地道：“还是那些。”

或许是正事，太上皇这会儿话多了起来，“若只是那些，你进来时就不会黑着脸，落家女娃的事了吧？孤听了，她还给你指了个侧妃。”

“儿子没打算要。”

“她直接下的懿旨，你若不遵从便是抗旨，需要孤出面吗？”

云少渊望着老父亲，轻声道：“今日带她来见您，就是想让您做主的，这事儿子是得求您的。”

太上皇微微点头，眼底闪过一抹欢喜，多少年了，这儿子是头一次求他，往日天大的事都他一个人扛着，咬着牙扛也不求救。

没想到为落家女娃开了个先例，可见这傻儿子心里头有她。

“换做别的姑娘要嫁你，父皇便不管了，但她是落家女，父皇不能委屈她，落家一门三杰，全遭在了那浴血战场，孤还记得落家大公子牺牲时，尸骨都被乱刀砍至血肉模糊，头颅被敌军拿去邀功，监军回来禀报，阿北抱着他儿子的残缺尸骨，跪在那冰天雪地里，整整两天……”

他忽然止住了话，是听得落锦的脚步声响起了，他收敛起眼底的沉痛，又端了起来。

落锦是听到了这句话，她心头不知为何，忽然地抽了一下，随即缓缓地浮起了绵沉细碎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