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安回府后,楼瑶让厨房变着花样的给她做好吃的,还让人买了最时兴的话本子来给她解闷儿。
江瑶安的心情还是很不好,但不想让母亲担忧,还是勉强自己尽量多吃一些。
有了营养,江瑶安没再继续消瘦下去。
江临松从学堂回来也会给江瑶安带好吃的。
他已及冠,前不久又进了翰林院,一身气质沉稳,不再是当年那个冲动莽撞的少年郎,有了成年男子的气魄与担当。
只是他和江云骓的父子关系一直没有缓和,两人虽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形同陌路,只有在哄殷氏和忠勇伯高兴的时候才会上几句话。
这日江临松给江瑶安带了臭腐。
他还是不喜欢吃这种东西,一进门就把臭腐扔到桌上,硬邦邦的:“卫景洛让我带来的,还让我问问你消气没有,他这些时日你不在家,被窝都是冷的,他彻夜彻夜的睡不着,让你可怜可怜他。”
卫景洛在商场摸爬滚打惯了,在江临松面前也没个正形,江临松也不喜欢叫他姐夫,向来直呼大名。
江瑶安了眼臭腐,淡淡的:“我没生气,只是太久没回家,想再多住几日,府里什么都有,你让他别买这些东西了。”
“他没回家,就住在西边第三间客房里,你可以直接去跟他。”
明明就住在一起,哪里还需要有人在中间传话?
江瑶安抿唇,片刻后:“我知道了。”
她嘴上知道了,眉心却拧着,分明不愿意解开心里的疙瘩。
江临松抿了抿唇,片刻后:“再过几日便是我娘的生辰,你可愿陪我去与她过生辰?”
柳如雪这些年一直住在庵堂里,柳云霄被贬去守皇陵后,柳家也迅速衰败,柳家人不甘心,跑去庵堂闹过两回,将所有的过错都怪到柳如雪身上。
怪她狼心狗肺,没有人性,丢下亲生儿子不管不问,连娘家也不要了。
江临松听后,跑到庵堂外面,让人抽了自己五十鞭,代母受过,和柳家划清界限。
那一日江临松的背被抽得鲜血淋漓,最后是被人抬回忠勇伯府的。
柳家人见他这样狠绝,这才消停没敢再去打扰柳如雪清修。
而柳如雪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
她是了断尘缘的世外之人,世间种种都再与她无关。
江临松没有怪柳如雪绝情,伤还没好就捐钱让人扩建了庵堂,每年柳如雪的生辰,江临松都会去庵堂住上几日。
往常江临松都是自己一个人去,今年特意来问江瑶安,也是想让她出门散散心。
江瑶安答应下来,两日后的清晨,和江临松一起去了庵堂。
庵堂修在城外十多里的一处山上。
这里香火并不旺盛,只有一条曲曲折折的径通往山上,前些日子一直下雨,石阶上长了青苔,湿滑的很,江瑶安差点摔跤后,江临松就抓住她的手不放开了。
江瑶安这才发觉江临松手上长了不少茧子,手掌也宽厚不少,十分有力。
江瑶安忍不住感慨:“不知不觉,你这臭子也长成大人了。”
“人都是要变的,你也比以前规矩了很多,话的声音都柔和了。”
江临松毫不犹豫地回答,江瑶安滞了一下,而后点头道:“是啊,我也变了很多。”
她嫁了人,做了卫家的少夫人,原本是要做母亲的,所以变得端庄娴静了些,早已不复成婚前的天真烂漫。
江瑶安又仔细想了下,发现卫景洛好像一直都没什么变化。
她认识卫景洛时,他已经是沉稳的,思虑周全的卫家少爷了。
卫家的强大让他比其他人能更快更多的知道瀚京乃至昭陵发生了什么事,他比旁人占据先机,能更快的做出应对,不会被什么事打得措手不及,更不会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