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喝多少酒,有江云飞陪着,忠勇伯这顿饭还是吃的十分开心。
宴席结束后,忠勇伯又和江云飞了许多话才回到沁澜院。
一进屋,就听到殷氏在咳嗽。
两人夫妻几十载,到了这个年纪,虽然淡了生死,还是舍不得对方。
忠勇伯亲自倒了杯热水递给殷氏,关心道:“天气越来越凉了,你要多注意身体,如今陛下已经能独当一面,我也闲下来了,等你养好身子,我们可以去各地游历。”
这是忠勇伯年轻时对殷氏许下的承诺,后来他忙着带兵打仗,殷氏忙着掌家,这承诺就没有机会兑现了。
殷氏喝了口水,淡淡道:“我这把老骨头早就走不动了,你自己折腾去吧。”
殷氏的语气不大好。
自从江云飞和花容成婚后,殷氏对忠勇伯就生出了怨念。
她觉得如果不是忠勇伯非要把江云飞和江云扬送进军营,也不会发生兄弟相争、母子离心之事。
忠勇伯知道她在想什么,恳切道:“我知道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你有气只管往我身上撒,别憋着自己。”
这些话忠勇伯之前也过很多次,殷氏冷冷的瞪着他:“往你身上撒气阿骓就能夫妻美满吗?往你身上撒气云飞能活着回来吗?”
当初殷氏不同意江云飞和花容成婚,她知道自己劝不住江云飞,便让忠勇伯出面。
江云飞是忠勇伯一手带出来的,从不会忤逆忠勇伯,只要忠勇伯不松口,这门婚事就成不了。
如果他们不成婚,云飞也不会英年早逝!
殷氏着着就红了眼。
她这几日咳得睡不着,脾气也差了很多,到忠勇伯这样开心就来气,想到那个叫周锦朝的少年很快就要和卫嫣成婚,心里就更气了。
瀚京有才能的人那么多,怎么偏偏就要找他做松儿的老师。
他娶了卫嫣以后,松儿就要喊卫嫣一声师娘,松儿是什么都不懂,他这个做祖父的也不懂吗?
殷氏满腹怨气,谁劝都听不进去,忠勇伯知道他们之间横亘的问题太多,早就没办法修补了,只温声道:“人各有命,一味强求只能伤人伤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儿难道是活该孤寡短命吗?”
殷氏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气得不轻,抓起枕头就砸到忠勇伯身上。
忠勇伯没办法跟她掰扯这些,只好道歉退出房间。
屋里殷氏又气得痛哭起来。
她刚生了三个儿子的时候,京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她,忠勇伯虽然因为公务不着家,但从不沾花惹草,她不明白自己怎么把人人艳羡的日子过成了今天这样。
殷氏是哭得累睡着的,第二天便发起高热,人事不省,楼瑶立刻派人去请御医。
江云飞来给江临松授课,听到殷氏重病的消息,心里不免发沉。
他与殷氏虽然不亲近,但毕竟是母子,不愿着殷氏郁郁而终。
教导江临松要好好开解祖母以后,江云飞去找了江寻。
刑部最近要配合江云骓肃清反贼,江寻也忙得很,连昨日的拜师宴都没来得及参加,听到江云飞来访江寻很是惊讶。
“周大人刚被赐官,又要筹备婚事,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之前在夷州江云飞找过江寻几次,江寻的语气很是熟稔。
江云飞把殷氏生病的事简单了一下,而后:“我听江大人之前和平西王的关系很好,忠勇伯夫人的病多是因为心有郁结,江大人是最了解平西王的人,若能登门劝慰几句,兴许能帮夫人解开心结。”
江云飞现在是江临松的老师,为了学生来找江寻帮忙也得过去。
江寻并未怀疑,只是叹了口气:“其实十多年前二少爷就找过我,想让我劝慰夫人,但夫人实在太偏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