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始终不肯认罪,到底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醒来时在去往皇宫的马车上。
好些天没见过日光,即便是偶尔从晃动的车帘投射进来的阳光也刺得花容眼睛生疼。
她忍不住抬手捂住眼睛,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镣铐已经摘除。
到了宫门口,马车停下,花容一下车就到了墨晋舟。
这几日他没有被严刑逼供,反而由御医精心治伤,面色虽然还是很苍白,却比之前有精神多了。
至少能自己下地走动了。
墨晋舟也到花容,唇角微扬露出笑来,遥遥地冲花容挥手。
显得两人关系很好。
花容没有理会墨晋舟,低着头随大理寺的官员入宫。
一个时辰后,花容和墨晋舟一起跪在御房。
马上就要入秋,昨夜下了一场雨,空气中多了些凉意,御房里还没铺上厚实的地毯,地砖又冷又硬。
昭和帝案上还有很多折子要处理,半个时辰后才放下朱向墨晋舟和花容。
墨晋舟身上镣铐未除,却跪得直,试图在气势上和昭和帝平起平坐,但很快他就发现,这位年迈的帝王并不像他想象中那般苍老平庸,反而有种历经千帆的从容犀利通透,好像他所有的心思都会被穿。
墨晋舟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下一刻便听到昭和帝问:“你今年多大了?”
墨晋舟预想了很多遍和昭和帝见面的场景,他想过昭和帝会问齐王,会问他朝中都有哪些人在暗中帮他,怎么也没想到昭和帝第一句问的竟然是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墨晋舟明显怔愣了一瞬,不过他很快恢复镇定,不管昭和帝怎样的不按常理出牌,他也不会乱了阵脚。
“草民今年二十五岁。”
“之前你的生辰都是怎么过的?”
昭和帝问着咳了几下,帝王的威仪一下子消了不少,像个慈祥的老者,正在关心家中辈。
墨晋舟心底的违和感更甚,他没再回答这个问题,满眼愤恨的着昭和帝:“陛下德不配位,为了保住自己,戕害手足,粉饰太平,如今以为关心我几句就能把这些丑行都掩盖过去吗?”
墨晋舟越声音越大,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计划败露,他已经是将死之人,并不把昭和帝放在眼里。
昭和帝并不生气,怜悯的着墨晋舟:“齐王是这么跟你的?”
“人在做,天在,你以为满朝文武都是傻子吗?忠勇伯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他虽没有反叛之心,但也愿助我一臂之力,让世人都知道我父王的冤屈!”
墨晋舟言之凿凿,只想把忠勇伯拉下水。
昭和帝已经过墨晋舟和三娘的供词,听到墨晋舟这番话并不觉得意外。
他偏头向花容,问:“他的是真的吗?”
花容磕了个头:“陛下明鉴,臣女从未在忠勇伯府打探过任何消息,忠勇伯府和反贼也没有任何联系!”
昭和帝复又向墨晋舟。
墨晋舟并不话辩解,表情带着得意,他很享受此刻。
坐在他面前的是昭陵的九五至尊,但这位帝王永远都无法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只能和自己最信任的臣子渐渐离心。
他的计划虽然没有成功,却也不算全然的失败。
若是忠勇伯都没有好下场,朝中其他大臣又如何会全心全意的为皇室效忠呢?
这般想着,墨晋舟几乎要笑出声来。
昭和帝却在此时开口命令:“让他们进来!”
宫人出去通传,不多时,身着华服的五皇子和一位身形瘦削、鬓发发白的中年男子步入御房。
中年男子身着布衣,满脸沧桑,墨晋舟的面容却和他有四五分相似。
到墨晋舟,蒋毅桓面露诧异,目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