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飞一路打听追到农舍。
敲门等了一会儿,一个容貌秀丽的姑娘把门打开一条缝,怯生生的望来:“你有什么事吗?”
姑娘满脸都是防备,江云飞往后退了一步,问:“你有到一队人马从村子路过么?”
“你问的是郴州逃难来的富商么?”
“是。”
江云飞点头,叶棠想了想,走出屋子,指着屋后一条路:“他们在我家讨了水喝,走官道太显眼,怕会引人注意,就从这里走了。”
那条路被树木遮掩,黑幢幢的一片,路窄且十分难行。
江云飞皱眉,叶棠心观察着他的脸色,继续:“那位富商的妹妹身体不是很好,我给她喂水的时候神情很痛苦,也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住。”
叶棠完,江云飞的眉心皱得更紧。
花容的腰伤复发,需要好好休养,这般颠簸肯定会加重伤势。
但江云飞对这片山林不熟,夜里入山,很容易迷路。
他迟疑了下拿出一锭碎银给叶棠:“这附近没有客栈,我能不能借宿一晚?”
从郴州离开,他快马加鞭赶了三天三夜的路才到颍州,既然不能进山,那就要抓紧时间休息一下。
叶棠脸上的警惕更甚,没拿银子,防备的:“我父兄都进山打猎,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已为你指路,你还是走吧。”
姑娘一个人在家,害怕陌生男子是人之常情。
江云飞没有为难她,牵着马去到农舍外面,找了棵粗壮点的树,躺到树上休息。
屋里,早在江云飞敲门之时,花容就又被迷晕过去。
叶棠进屋对墨晋舟:“主子,他没走,在院子外面的树上休息,他会不会发现什么了?”
“不会,”墨晋舟摇头,语气很笃定,“他如果发现了我们,就不会敲门问路暴露自己了。”
墨晋舟着花容的眼神越发玩味。
昭和帝病重,安王造反的谣言四起,江云飞应该会奉命赶回远峰郡镇守,他却没走官道去远峰郡,而是来了这里,莫不是为了他这个妹妹?
叶棠不知道墨晋舟在想什么,过了会儿:“他如果先一步赶到远峰郡,想把那些粮草运到越西就难了,我们的行踪也会被发现,要不要……”
墨晋舟会意,拿了一瓶药给叶棠:“去送些吃的给他。”
很快,叶棠拿着加了药的烙饼和酒来到江云飞所在的树下。
“那个……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用。”
江云飞直接拒绝,他带了干粮,一般不吃别人给的食物。
叶棠没有离开,无措的:“我家里没人,真的不敢让你住进来,但我你好像不是坏人,我家柴房空着,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在柴房将就一晚上。”
叶棠的语气有些愧疚,还有些不安,像是从来没有拒绝过别人的老好人。
“不用了,你家里没人,谨慎些是应该的。”
江云飞还是拒绝,叶棠咬唇,想了想问:“你是从郴州来的吗?我听安王造反了,接下来会打仗吗?”
江云飞终究还是翻身下了树,他拿了一块烙饼,沉沉的:“安王没有造反,也不会打仗,回去吧。”
叶棠松了口气,向江云飞道了谢,转身回屋。
江云飞重新回到树上,正准备吃烙饼,眼睛突然被一抹寒光晃了下。
那光只闪了一下就消失不见,黑暗中什么都不到,江云飞却很肯定那不是自己的错觉。
他把烙饼揣进怀里,拔出藏在靴子里的匕首拿在手上,然后屏息装睡。
约莫一刻钟后,破空之声传来,江云飞立刻翻身下树,一支利箭射到刚刚他躺着的地方,箭尾震颤,发出嗡鸣。
江云飞毫不犹豫地将匕首掷出,一声痛呼传来,躲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