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这东西还没坏。”
谢蕴有些好奇:“这是什么?”
殷稷手轻轻一抖,那纸片便展开,成了一盏虎头样式的灯笼,谢蕴眼睛一亮,她还是头一回见这种样式。
“这是皇上年幼时的东西吗?”
殷稷却摇了摇头:“不算是我的,那年上元节跟着太傅他们出府去游玩,回来的时候就瞧见这东西挂在院门上,大约是谁落下的,我就暂时收起来了,这么多年了也一直没人来寻。”
他着语气里却不见多少失望,想来也是知道这盏灯笼不值钱,并不值得人特意来寻一趟。
可当时捡到的时候殷稷心里却是高兴的,因为那么多萧家子嗣,只有他是空着手回去的。
他翻着那个包袱,一个一个地将那些东西拿起来查,若是相关的记忆还算美好他就把故事给谢蕴听,若是不好他便不记得了,气氛一时间静谧又温馨,让人不舍得破坏。
可没多久他还是停下了,因为他见了一包被油纸包着,却早就不能吃了的糖。
“这是我刚到萧家的时候太傅给我的,我那时候还在换牙不敢吃,这么拖着时间一久就给忘了。”
他语气十分复杂,着那糖好一会儿都没再话。
谢蕴有些意外,殷稷起来对萧太傅很是敬重亲近,见对方送的东西他不该是这幅态度,这是怎么了?
她犹豫着要不要问一句,可在开口的瞬间却忽然福至心灵,明白了过来殷稷的复杂态度是因为什么。
自己只见了萧赦几面都能出来他对殷稷的好并非出于真心,殷稷身在其中,难道这么多年就当真一无所觉吗?
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拆穿而已。
她忽然有些不知道该什么好,只能握住了他的手,殷稷似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反握住了她,然后抬手开窗,将那包糖扔了出去。
“不用担心,我不在乎他们的虚情假意,我本也不是为了他们。”
他低低开口,话间将谢蕴拉进了怀里,抱着全世界那般将她紧紧拥住:“母亲闺中产子,一直被人诟病,这些年她始终觉得是自己带累了萧家的名声,对萧家有愧,临终前她嘱咐我,要我替她补偿萧家……所以无所谓的,他们什么样子都无所谓,我只是为了让母亲安心。”
原来如此,怪不得萧家那么猖狂,他却一退再退。
谢蕴没能再开口,只是往后一靠紧紧抵在了殷稷胸膛上,目光却透过车窗向了外头彻底亮堂起来的天空,萧懿夫人,你知不知道你轻飘飘的一句话,殷稷需要咽下多少委屈才能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