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悉的人,会以为这就是秦副厂长,可安然却一眼看出来,不是。
她张了张嘴,嗓子眼被一口酸涩堵得啥也不出来,眼睛鼻子也有点不争气的酸涩。
宋致远走过去,一把搂她肩膀上,安抚地拍了拍,“先回家吧。”
走了两步,他又回头,看着一脸懵逼的陈静:“对于你造谣我死亡的事,我会诉诸法律,追究到底。”
着,夫妻俩头也不回的走了。
罗书记看着他们背影,唉声叹气,陈静这回啊,是捅大篓子咯。看来他这两天得请个病假回老家躲躲,不能待在有电话机的地方,不然老领导还跟以前一样发号施令,指挥着他为陈家这个老疙瘩忙这忙那。
仿佛,他就是陈家圈养的一条狗。
一直到上了车子,安然才回过神来,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是鲜活的,柔软的,还有点硌手的胡茬,要是野她会一面用脸去磨蹭,一面嫌弃这个臭爸爸。
“宋致远?”
宋致远侧首,“嗯,我回来了。”
安然觉着这又像一场梦,要么就是她这么长时间的担惊受怕是梦一场,要么就这个人是假的。她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掐得他直龇牙,这才松手,“对不起啊宋致远,我……”
“不疼。”他轻松地笑了笑。
“不是,我是为以前翻旧账的事道个歉,不然我良心不安,从今天开始我不翻你以前的事了,咱们翻篇了,成不?”
宋致远心头一喜,还有这等好事?他曾经听姚刚和房平西石万磊抱怨过,女人就爱翻旧账,但凡她们不开心,几年前哪怕几十年前的事都能让她们翻出来,明明是无心犯的一次错,能让她们戳脊梁骨一辈子……以致于他一直以为全天底下的女人都这样。
直到他知道她是活了两辈子的人,知道因为自己的缺席她们母女吃尽苦楚,他反倒一点也不反感她翻旧账,她翻着骂着他心里还有一种赎罪的感觉。
现在不翻了,他是既高兴又有点遗憾。安同志似乎是变了,可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不上来。
“成不?”
“成。”
于是,安然这就舒服了,心里的愧疚就此打住,从此以后她要少发火,少骂他,要真有看不惯的就当自己是个死人,不看不听,有益身心健康。
而宋致远呢,他现在只想立马回家去好好的洗个澡睡一觉,他书城下飞机第一件事就是来找妻子,估摸着这段时间担惊受怕委屈她了,不定都要以泪洗面了。
谁知安然同志比他想象中坚强,不仅坚强还特别泼辣,对陈静打就打,一点也不留情。实在,看着她脸上那俩巴掌印,他都觉着下手有点狠了。
“手疼吗?”他抓住她的手,轻轻地捏了捏。
安然这才想起还有个更重要的事,也来不及问飞机的事儿,她好奇是好奇,但她必须趁此机会把陈静摁死才行,省得她一天天不干人事儿就会给她添堵。“走,咱们上明朝家去。”
不过,在走之前她又返回办公室一趟,大家看见这个打了陈主任的女魔头又回来了,一个个吓得鹌鹑似的,缩着脖子,哪敢话哟。
要知道,平时他们都是在陈静手底下工作,或多或少听过些厂长的风言风语,虽然心里不赞成,但他们也只是普通的需要养家糊口的基层员工,不敢反驳陈静,也不敢找正主通风报信。
只有张卫东上前关心:“厂长您要找啥?”
安然本来是气昏头,又被宋致远忽然安然无恙回来的意外惊喜给砸晕了,感觉双脚像踩在云朵上一样,她声了几句什么,张卫东有点疑惑,但还是给她拿来了。
***
“去干什么?”宋致远在车上等着,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有下没下的敲着,像是在演奏一首欢快的乐曲。
“我知道你挺累的,急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