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回家养着去吧,只要她舍得不领工资,闲到地老天荒安然也没意见,顶多就是超过三个月,按照规章制度予以处理就是,那是人事科的事,她只负责自己部门的工作,毕竟,规章制度不是她一个写的。
要这机关单位也有机关单位的好,因为每一项规章制度都是国家有明文法律规定的,有法律做背书,她底气也足。后来自个儿做生意的时候发现,有法律背书的事比没有法律背书的好做多了。
农药厂很大,是整个阳城市唯一一家农药厂,自然也是最大的。保卫科的科长听她们身份后,亲自出来接待她们:“安主任你们要看啥,调研啥,是生产业务方面的还是后勤保障,亦或者是职工个人情况?我这就找人过来。”
很专业嘛,明显很有接待经验,安然笑笑,当然,戴着口罩也看不出表情,只能隐约通过眼部肌肉判断她应该是在笑。“如果方便的话,就都看看吧。”
保卫科科长一顿,“都要看啊,那咱们就先从产品起?咱们厂现在主要的产品就666、林丹粉和1605。”
邵梅和何青青是地地道道的阳城市民,不知道这些数字代号是个啥,可安然是插队三年,又在海燕种过半年地的,知道这三样都是目前农村使用频率最高的农药,剧.毒农药。“你们一年的产量有多少?”
“不多,但能保证整个阳城市大大上千个农业生产队的使用吧。”保卫科长得意地。
安然听出来了,这就是整个阳城市的农药都是从他们厂采购的,如果一旦他们厂的产能出现问题,整个阳城市将无农药可用,最直接的后果就是整个阳城市农业产量大减,农民饿肚子,工人没饭吃,搞不好还得闹饥荒,进而引发的就是粮食涨价、地区粮食安全。
可以,一旦一个行业出现垄断,那它的下游企业和行业就要被绑上同一条船,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安然其实并不赞成这样的模式,市场的活力在于百花齐放,多一点竞争对手一方面可以让消费者多一点选择,可以维持价格一定程度的稳定,另一方面有竞争才有进步,大家才会挖空心思想着怎么增加市场占有率,怎么提高技术,改进技术。安然觉着,这么大个阳城市这么多农业人口居然只有一个农药厂,实在是不太科学。
当然,这是涉及到城市和地区管理发展的问题,也轮不到她一个女工主任指手画脚。只能,高美兰没当上阳城其实是这个城市的损失,因为她记得上辈子的阳城市在七十年代中后期是有三个农药厂的,很明显这时候还没有,那就是走向不一样了。
生产车间安然去了也看不懂,再加有个怕死怕得不要不要得邵梅在一边阴阳怪气,安然也懒得再去,只是把工作不忙的女工叫了几个过来,问了问她们工作生活有没有什么困难,平时有没有什么需要组织上帮助的。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她们走访调研了几十个厂子,遇到的女工们都生活困难啊,家里孩子多啊,男人没工作啊,等等很实际的问题,唯有这里的女工居然一个个都没困难。
安然以为是有厂里领导在场,她们不敢真话,她将保卫科的人使出去,可女工们还是没困难。
奇了个怪,看她们话语气和神态,确实不像被迫谎的啊。
一直到走出农药厂大门,安然还在觉着古怪。这个厂子莫非是因为效益好,工人们靠工资就能吃饱穿暖?可明明保卫科跟她们的平均工资也不高啊,甚至还没现在的阳钢二分厂高,这里的工人们,靠什么吃饱穿暖?
但这些疑问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安然让邵梅和何青青先走了,她骑着自行车到路口跟她们分别后,又慢悠悠的若无其事的绕回来,特意绕到大门的右侧,那里是一片低矮的平房,墙和屋顶都被烧得黑漆漆的,早已面目全非,当年一场爆.炸至今还未修复。不仅没修复,还就在旁边几十米远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