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无辜的包文篮同学,就听他姨问:“你们下午要来咱们厂里学工吧?”上午上文化课,下午就是学工学农。
“对,咋啦?”韭菜盒子真好吃,再吃一个,他保证是最后一个。
“你要没事就别去学了,回来让你姥教你洗衣服。”学做家务比学工有用多了,毕竟以后不是谁都能当工人,可生活却是谁都得过的,洗衣服不就是第一步吗?
“那是女人才干的事儿!”
“那衣服是不是只有女人穿,男人不用穿吗?”
包文篮哑口无言。
他姨真是周扒皮,在把他洗碗刷锅教得炉火纯青之后,前几天已经逼着他学发煤炉子,今天又是学洗衣服!才八岁的他,已经被逼着学会这么多不该他干的事儿啦,他命咋这么苦啊?
“放心,咱们家男女平等,你现在做的,等你妹有你大的时候也得学。”
包文篮撇撇嘴,看向妹妹白胖胖,嫩乎乎的爪爪,这样的手要是洗碗刷锅,被泡得发红发白发泡,那也太遭罪了吧?
嘴里却一副“我为这个家操碎了心”的语气:“算了,我妹还,打烂了碗多可惜啊,以后她的活我给包了。”
安然笑,子,大话当心闪了舌头。
吃得满嘴流油的某妹妹抬头:“谢谢哥哥。”
众人又是大笑,她懂个啥哟,别人一给个啥,她就谢谢,反正妈妈教的,孩纸要懂礼貌。
吃过中饭,既然不用去学校,铁蛋就带着妹妹,围着半扇排骨问:“姨这是要做啥?”
“你猜。”
“红烧排骨?”
“糖醋排骨?”
“粉蒸排骨?”
安然全摇头,一面扔过去两头蒜让他们剥,一面切姜,剁姜,把一整块老姜剁成了碎绒绒的姜末,再拿出辣椒八角香叶桂皮等大料,关键是还有一包淘了好久才淘到的孜然粉!
铁蛋眼睛一亮:“是烤肉,烤排骨吗姨?”
“对,今晚咱们庆功宴,吃考猪排!”反正有烤箱,她先把排骨清洗干净,开几个花刀,双面都涂上调好的酱料,腌制上。
“妈,铁蛋今儿必须学洗衣服,你好好教教他,不能让他敷衍了事,你也不能替他做。”
包淑英被她猜中想法,只能“嗯嗯”敷衍了事,闺女太精了啊。
“包文篮,我的要求很简单,不用你帮我们洗,就洗洗你这个星期穿过的脏衣服,要是学不会,咱们可以慢慢来,今天洗两件,明天再洗两件,但不能让姥姥帮忙,听见没?”
“听见了听见了你快上班去吧。”真是的,把他包文篮当成啥人了,他可是安文野的哥哥,洗衣服多大个事啊。
于是,大院里又多了一道风景线,瘦的铁蛋端着一盆衣服一块肥皂,蹲在水龙头底下,使劲的搓啊,揉啊,衣服大,他的手却那么,要是到了冬天,那一双手还不得冻坏?
有老太太就私底下:看吧,不是亲生的就这样,表面看着多疼多好,背地里还不是支使人家干这干那,才八岁的孩子啊,谁家八岁的男娃娃洗衣服?
就是黄世仁也没这么剥削个孩子的呀!
然而,大家却选择性失明,对同样蹲在水龙头下一起搓衣服的曹家的闺女视而不见,这个孩子可比铁蛋一岁呢,搓的还是一家子的衣服,她两个哥哥都是十一二岁的大孩子了。
为啥?
不就是因为她是女娃娃呗,干这个“天经地义”。
为啥不让她俩哥哥洗?估计是断手了吧,安然想。
别人家的事儿她管不了,但在自己家里,两个孩子确实要一视同仁,吃穿一视同仁,干活也得一视同仁。
当然,老太太们仅限于背后嚼舌根,真面对战斗力爆表的安干事,那是屁也不敢放一个的。更不敢去铁蛋面前三道四挑拨离间,因为那也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