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吸鼻子,眨不眨地盯着铁锅。
安然面淋面糊,给饼子翻面,面还得注意着猫蛋别让锅边烫伤。因为她呀,已经被香得嗷嗷叫啦!
茴香饼,本来只用放茴香就行,可安然贪心啊,她还加了鸡蛋肉沫,哪样单拎出来都是美味,加起那不得美死个人?
反正,铁蛋和牛蛋是给美死了,饼子才出锅,烫得“呼哧呼哧”也得吃,“真好吃!”
“阿姨烙的饼子真好吃,我给你当儿子吧。”
“边儿去,老娘不稀罕。”安然给他背上铁勺,“喝点水,不然咸死你,还上火。”
“我不怕上火,男人就是要有火气才行,这是我爸跟我妈的,那天晚上他们在炕上话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醒着呢。”
得吧,安然觉着,这就是个嘴又贱又没眼色的家伙,还是自个儿的猫蛋讨喜啊。
“真的,我不白吃你们家的饭,我告诉你个秘密吧。”他嗷呜口咬下半块茴香饼,含糊不清的:“换你顿饭,你不会亏的。”
“我对你们屎尿屁的秘密不感兴,也不想知道哪儿能打到柴,更不想知道你爸你妈炕上的事儿。”
“都不是哟,我那天去给我二爷送柴火,听见他和我二奶,还有何瘸子的闺女,要让斗天会的人来斗你,让你下油锅。”
安然愣,“你真听见了?”
“我何牛蛋从来不谎,他们就是这么的。”顺便还五十把三人谁了句啥,谁又怎么回答的都给得清二楚,因为偷听大人话是他从练就的技能。
安然信,她就呢,难怪最近那老头心情不错,再也不作妖了,原来是有更大的幺蛾子等着她呢。
等他走,铁蛋急坏了,茴香饼也不吃了,“姨,他们要斗你,要不你先去城里躲躲吧?”
“他们斗人很厉害吗?”
“很厉害,以前有个臭.老.九,都被他们斗疯了。”
安然纠正他:“不许臭.老.九,那是对人民教师的不尊重。”看来,这孩子得赶快上学了,再这么野蛮生长下去,她也不敢保证能不能让他走上正道。
“姨你听我话没?你快出去躲躲吧,他们找不着你就没事了。”家伙急得眼睛亮晶晶的,水洗过的星星般。
安然捏了捏他逐渐长肉的脸颊,“放心吧,我有办法,让他们来个我打倒个。”
“可是,你这么瘦,你打不过他们的。听那里面的人都是些大伙子,特别能打。”
“傻孩子,打倒个人并不是定要靠体力,更重要的是靠这儿。”她指着脑袋,“不信你看着吧,我不费兵卒,我也能化险为夷。”
顺便,她还得给他讲讲,这句话里用到的成语,她要让他知道,很多时候脑子比体力重要,尤其是面对贱人的时候。何宝花之流的女人,她连自个儿的同类都不同情不爱护,她就不配当个人!
在他们心目中,杜鹃就是个智商八岁的傻子,别人想怎么欺负都没事,因为她不会,了也没人信,伤害她侮辱她可以肆无忌惮。对这种“高高在上”的人,不用讲道理,不用讲法律,以牙还牙就是了。
可能是上辈子亲生女儿的遭遇,安然对这些不把人当人看的“人”,实在是厌恶至极。有生之年,她真想弄死这些家伙,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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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正月,红星县下雪的日子也就正式结束了,太阳天比天大,直愣愣挂在天上,晒得人暖和极了。生产队的妇女们,又全员出动了。
包淑英现在不再是人人都可欺负的寡妇,因着闺女的关系她现在也成了半个红人,在队上也成了别人照顾的对象,“他五妈,粪放着,我来挑。”
鸭蛋他奶奶,快五十的中年妇女了,把子力气却很大,担起两桶满得快溢出来的臭熏熏的猪粪,走起路来踉跄也不打。安然从旁边路过,不得不佩服的竖起大拇指,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