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味不明地盯着她了几秒,才开口回答。
“这个问题,我的回答跟刚才一样,他能等多久,全凭他自己的心理意志。”
裴歆兰苦涩地垂下眸子,不出话来。
张医生沉默几秒,又道:“裴姐,这话不是我该的,但你应该清楚,徐先生这样活着,跟死了没有区别。”
“不是的。”裴歆兰下意识反驳。
张医生无奈地摇摇头,不再劝了。
“今晚徐先生会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一晚,你早点休息吧。”
徐斯年在重症监护室,裴歆兰又怎么会睡得着?
她坐在重症监护室的走廊上,透过窗户着病床上的人。
明明她一直都有好好照顾他,可徐斯年还是瘦成了薄薄一片,清俊的脸消瘦的不成样子。
一片寂静中,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裴歆兰眼里燃起一丝希望,拿出手机了一眼。
是家里的号码。
裴歆兰眼里希望散去,化作一片歉疚。
“妈妈,你去哪了?爸爸也不在,你们出去玩了吗?”
孩子们天真的声音自那头响起。
裴歆兰心里揪了揪,有些不忍面对他们。
“我……嗯,妈妈带着爸爸出来散心了,很快就会回去,你们乖乖听阿姨的话。”
两个孩子很容易就相信了她的辞。
“那你们要早点回来哦!我们好想你们的!”
裴歆兰强忍着哽咽:“好……”
那头,孩子们又奶声奶气地跟她了好一会儿话,才依依不舍地挂断。
裴歆兰收起手机,苦涩地着病房里的人。
“斯年,你听到了吗,孩子们都在等着你,就当是为了他们,你能不能不要放弃自己?”
“如果你还是嫌弃我脏,等你好了,我就搬到你不到的地方,不去碍你的眼,只要你能好起来,好不好……”
徐斯年自然不会给她任何回应。
裴歆兰在重症监护室门口坐到深夜,心理和身体的疲惫一起涌来,尽管她已经努力保持清醒,但还是睡了过去。
医院的走廊上一片清冷。
睡梦中,裴歆兰不自觉地瑟缩着身子,眉心也微微蹙着,憔悴的样子让人心疼。
一道高大的身影无声从走廊尽头出现,走到她面前,俯身心翼翼地把人抱起来,朝着病房走去。
“斯年……”
裴歆兰迷迷糊糊感受到温暖熟悉的怀抱,依赖地往他怀里缩了缩,葱白的手指用力抓住他胸前的衣服。
即使是在睡梦中,也没有一丝安全感。
男人紧了紧怀抱,沉默地了她许久,再次模仿起了徐斯年的声调。
“我在,安心睡吧。”
裴歆兰梦呓几句,依偎在他怀里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