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的贵人姐们手持金剪刀那么一剪,每次剪完都虚弱地跟刚挑了两缸水似的,丝绦一绾,丝帕一裹,再喷上点香水,男人们接过来就差涕泪零落了,如珍如宝地揣身上,比揣了十七八克拉的钻石还金贵,但那是古代的审美好不好?
现代除了变态杀手,有谁会整天揣一缕女人的头发在身上?
瘆的慌。
秦放两只手指拈着拿过来,心里头百般嫌弃,就跟拿的是条毛毛虫似的:“一定要带?”
司藤莞尔一笑:“这么跟你吧,再去见沈银灯,衣服可以不穿,我这头发,不能不带。”
那是没得谈了,秦放从兜里掏出男士用的蓝格手帕,铺展了把头发包起来,又问她:“这个沈姐,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
“你喜欢她?”
秦放想了想,缓缓摇头。
这倒出乎司藤的意料:“你不是,她长的和陈宛一样吗?”
秦放:“就是因为太一样了,总让我心里觉得……有点害怕。”
有谁会单纯的因为后者和死去的恋人长的一样就不管不顾一头扎进去言爱呢?
人都是理性的,从开始他就提醒自己,沈银灯和陈宛是两个人。
人与人的差别,其实并不单纯是皮相区分,即便是双胞胎,因为性情、爱好、喜恶不同,相处的久了也会容易辨别,偏偏这个沈银灯,像陈宛像的无懈可击,容貌、声音、表情、动作,过犹不及,水至清则无鱼,有时候和沈银灯在一起,恍惚间会突然觉得像是陈宛借尸还魂,附着在另一个长相相同的人身上,心里头好一阵森然凉意。
这个沈银灯,是不是有问题?
司藤没有回答。
飞机开始下降,贵阳的地势地貌渐渐展露脉络,侧倾转弯时,巨大的机翼在一侧高高扬起,翼稍末端的无限延展处,是团团白云的层峦叠嶂。
司藤:“再去见她时,带上我给你的头发,不要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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