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风和日丽,碧空万顷。
孟承章与顾修文启程去灵山院,脸上的伤还没好全,但相比前天,已经好多了,只要按时上药,到达院那天,基本上恢复好,不出什么痕迹了。
顾修文第一次离家,张氏万般不舍,送儿子到京城外的十里亭,才与儿子依依惜别,着儿子满脸兴奋,倒显得她这做母亲的离不开儿子。
张氏也不再多言,叮嘱道:“儿啊,你到了院可要用功读,争取年底全院考核时通过考核,不然被劝退了,你三叔也跟着丢人。”
顾修文颔首:“母亲,我知道的,您就放心吧。”
孟承章向来懂事,孟瑾瑶倒是没什么可以叮嘱的,只叮嘱他吃好穿好,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便又对顾修文道:“修文,在院里,你跟你二舅舅互相照一下。”
“三婶放心,我会照顾好二舅舅的。”顾修文罢,转眼孟承章,自从前天他们俩一起揍了顾修明,感情又好了许多,隐隐有发展成挚友的趋势。
张氏也附和道:“三弟妹放心,修文这孩子会照顾人,能照顾好承章的。”
她是乐意儿子跟孟承章交好的,好读的人能带动她儿子好好读,且将来叔子若真的想要她儿子过继过去,修文就是跟舅舅交好,关系更加牢固,肯定能取代修明做世子。
孟承章脸色一滞,他是长辈,但他比晚辈年纪,还得晚辈照顾,怪不好意思的,搞得他都想把辈分换过来,唤顾修文一声‘二舅舅’。
时候不早了,将人送上马车,吩咐车夫出发。
灵山院离京城不到四百里,也就两三天的路程,但张氏不放心儿子,专门派了会拳脚功夫的家仆随行保护,命家仆将人平安送达灵山院再回来。
这样一来,既可以保护安全,又能让别的学子都见,让别人都掂量着,这是大户人家的弟子,别随意招惹,毕竟即使是读人,也有很多人是先敬罗衣后敬人的,出身大户人家的,别人轻易不敢招惹。
回府的时候,孟瑾瑶跟张氏乘坐一辆马车。
妯娌两个年纪相差甚远,都能做母女了,也没什么共同话题,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经过一家首饰铺子时,张氏忽然道:“三弟妹,我见永昌伯夫人和孟二姑娘了,就在前面。”
正在闭目养神的孟瑾瑶听了这话,缓缓睁眼睁开眼,见张氏撩起车帘,她坐到张氏身边,往外一瞧,果真就到继母孙氏和孟瑾玉在首饰铺子门口,挥手辞别友人。
那对母女也发现了她,三双眼睛对视。
孙氏脸上的笑意顷刻间凝住,微微敛目,半眯着眼眸,眼神阴鸷地睨着她,仿佛要用目光在她身上狠狠剜下一块肉。
孟瑾玉脸色变了变,怒瞪着她。
见状,孟瑾瑶勾起嘴角笑了笑,能得出来,这对母女恨她入骨,恨不得将她啖肉喋血。
她放下车帘,不再理会她们,转而跟张氏谈起其他事,绕开孙氏母女的话题。
见状,孟瑾玉气得直跺脚:“母亲,您她,不就是攀了高枝儿,就一副人得志的模样,见了长辈也不知道停下来打个招呼,您真是白养她十六年了。”
孙氏着扬长而去的马车,缓缓收回目光,压下心底翻涌的愤恨,拉着女儿上马车,然后温声道:“她嘚瑟不了多久,再过几年,色衰而弛,她又没有子嗣傍身,没了长兴侯的宠,就什么也不是。”
“即使没了长兴侯的宠,她还是尊贵的侯爵夫人。”孟瑾玉罢,撇了撇嘴,心情低落,前两天她参加姐妹聚会,就有人奚落她,她母亲跟她长姐闹翻脸,没了长姐的关系,就一个落魄的永昌伯府,给她找不到什么像样的婆家,她这辈子都别想像她长姐那么风光。
孙氏不屑地轻嗤一声:“她这侯夫人,就是个守活寡的,跟嫁给太监对食又有何如别?”见女儿神情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