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认一个显赫的干亲。”

荣安见皇后终于松口，朝萧明彻得意地使了个眼色：“京城里这么多公侯之家，母后随便点一家把沈姐姐认作干女儿，到时候从那里出嫁就好了。”

皇后正若有所思，萧明彻道：“不如认在平远侯府？”

“也好，平远侯府跟你素来密切，侯夫人最是宽厚，落到他们家去必然能把此事办妥。”

平远侯府自然会尽心竭力地办此事，不过萧明彻希望侯夫人认沈雨燃为干女儿，当然是因为……这样一来她跟傅温就成了兄妹。

虽然萧明彻知道沈雨燃对傅温早已没什么感情，心里终归是不爽的。

“还是母后想得周到。”荣安适时夸道。

皇后道：“晚些时候外命妇会来坤宁宫问安，到时候本宫再跟她交代一下。”

“多谢母后。”

萧明彻和荣安公主陪着皇后了一会儿话，又在坤宁宫一起用了午膳，快要离宫的时候，养心殿那边传来旨意，皇帝叫萧明彻过去话。

他放下筷子，立即往养心殿赶去。

养心殿中依旧是帘幕长垂，龙涎香浓，但皇帝却一夜之间老了十岁，起来疲惫不堪。

“父皇请保重龙体。”

萧明彻见到皇帝这般模样，心中亦有不忍。

“朕听萧明恒起来也很不好。”

皇帝再怎么端稳威冷、运筹帷幄，两个儿子接连谋反，宠妃惨死，幼子惊吓，他也实在难以保持冷静。

“父皇放心，太医院正在为六弟诊，的确是受到了惊吓，不过母后已经命人早些把六弟送回王府，想来离皇宫远些，昨夜之事便能淡忘。”

“姚妃一直宠溺恒儿，朕过她许多回，她就是不听，恒儿也最听她的话，最依赖她，他眼睁睁着她死……”

“人死不能复生。”萧明彻道，“父皇请节哀。”

皇帝微微抬眼，着稳稳站在御前的萧明彻，忽而有些发愣。

在不知不觉之间，他只剩下萧明彻这一个堪用的儿子了。

他缓缓端起跟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皇后得对，姚妃死在宫里，恒儿只要离皇宫太近，便会想起姚妃的惨状，把他送出宫，离皇宫越远越好。”

“父皇的意思是？”

“朕的意思是，把他送回封地，慢慢休养。”

萧明彻不置可否，缓声道：“六弟封王已有时日，按照朝廷惯例，的确是该回封地了。”

“彻儿，你，他回了封地，身子能养好吗？”皇帝沉目问。

这话得意味深长。

萧明彻神情无波，恭敬道：“儿臣以为，只要他安心静养，假以时日，定是能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