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王孝孺动身启程,赶赴江城,游守将陈丰。
秦昊特地为王孝孺准备了一辆马车。
王孝孺感激涕零,上了马车才发现。
驾车的车夫,是一位十六七岁的清秀少年。
“王夫子,皇上命我送您去江城。”少年笑着道。
王孝孺点点头,道:“有劳了,兄弟如何称呼?”
少年眨着眼睛,笑容灿烂:“伍。童伍。”
王孝孺一怔:“童?”
他立刻明白过来,这少年,是皇上派来监视自己的。
“来,皇上终究对我不放心啊!”
王孝孺叹息一声。
不过,王孝孺并未多什么。
这个叫伍的少年,聪明伶俐,不仅很会话,驾车的技术也很好。
一路上,王孝孺跟伍聊天,得知他出身凄惨,是一个孤儿,不由多了几分恻隐之心。
江城距离襄阳并不远。
傍晚时分,马车到了江城城下。
江城大门紧闭。
守城的将士站在城门上,大声呼喝:“你是干什么的?为了提防大夏的细作,江城戒严,闲人免进!”
“你若是没有通行令牌,便回去吧!”
王孝孺下了马车,拱手道:“老夫王孝孺,乃是南楚院的夫子,是你们陈将军的老师。”
“襄阳沦陷,特来投奔将军。”
陈丰一向尊师重教,特别是这位王孝孺,乃是南楚有名的大儒,在民间声望很高,他也经常提及。
守城的将士不敢怠慢,连忙打开城门,满脸歉意道:“原来是王夫子!失敬失敬!”
“你来江城,将军一定很高兴。请!”
王孝孺颔首,迈步走进江城。
伍童打扮,背着囊,紧随王孝孺身后,也打算进城。
啪!
守军却伸手将伍拦住,冷着脸道:“你是何人?”
伍面不改色,道:“我是王夫子的童,名叫伍。”
王孝孺忙道:“不错,他确实是老夫的童。”
守军这才向王孝孺道歉:“王夫子,有怪莫怪。大夏天子秦昊,诡计多端。那个名将苏起,又最擅长斥候细作探查情报。”
“将军有命,一定要严查。”
“我们底下人,也没什么办法。”
王孝孺点头道:“你们也是为了江城的安危。”
守军这才放两人进城。
王孝孺走在大街上,惊出一身冷汗,低声道:“刚才好险!你若是被查出身份,咱们就完了。”
伍却笑道:“王夫子,你学问大,胆子怎么这么。这算得了什么?”
“万岁爷在北莽,在百越的时候,哪一次也比现在凶险啊!”
王孝孺眼睛一瞪,道:“我一介生,凭什么跟万岁爷相提并论!”
伍吐了吐舌头,不再多言。
两人快步来到将军府,亮明身份。
“啊,原来是王夫子!久仰大名!”
“将军在见贵客。”
“你们请到会客厅,稍后片刻。”
门房立刻将两人带到会客厅,并且奉上清茶。
过了好一会。
江城守将陈丰,这才姗姗来迟,快步走进会客厅。
“老师!”
陈丰见到王孝孺,激动的热泪盈眶,纳头便拜,要行师徒大礼。
“陈丰,快起来吧!”
王孝孺连忙将陈丰搀扶起来,道:“如今你是守城大将,被人到了不好!”
陈丰直起身,朝着伍了一眼,诧异道:“老师,他是?”
“咳咳咳...”
王孝孺干咳几声,含混道:“他是我刚收的童。人老了,连囊都背不动了,饮食起居也需要人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