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下了一场蒙蒙细雨。
段寒成站在窗前,忧心忡忡,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门被敲了几声,刘嫂送了早餐和药进来。
“段先生,景先生让我送吃的给你,嘱咐你早点休息。”
段寒成没有回头,了眼时间,“好,我知道了,谢谢您。”
门又被关上。
手机在背后的床头柜上响了起来,是元霜的电话,段寒成接起电话,着融成了一场雾似的雨,“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来,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没出事就不可以打电话给你吗?”
元霜昨天走的匆忙,忘了告诉段寒成事后的处理方法,“还有,不管之后会怎么办,你都不能走,如果一定要走,我可以陪你。”
话一出。
段寒成受宠若惊,滞愣了片刻没有出声,元霜等了会才再次询问,“段寒成?你还在听吗?”
“……在听。”
“不可以吗?”
元霜的口吻很温和,可莫名的却没有给段寒成拒绝的机会,“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总要替你做点什么,何况只是陪着你出国一段时间,这不是什么大事。”
雨又下大了些。
段寒成像是身处一场雨中,元霜是撑伞走来的人,可他心里清楚,她不会陪他走到终点,哪怕眼下可以躲在她的伞下,可终有一天,她还是要走的。
“没什么。”
段寒成没有立刻拒绝,他现在什么都没用,机票已经准备好,秦和就快来了,庭审一结束,段寒成就要登机离开,眼下撒了谎骗一骗元霜,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你想去,就当是散散心,我答应。”
“你最好不要骗我。”
元霜装作警告的语气,完又忍不住笑了声,“好了,我要进去了,马上开庭了,等我好结果。”
其实有薛老太太的插手,元霜并不能保证一定会有好结果,可面对段寒成时,她就是有着百倍的信心和决心,踏进法院时,雨雾被风吹到了身上,很凉。
但心却是热的。—
证人席位上会有很多人,元霜是原告,在开庭之前律师跟她了很多,周嘉也也在,他拍着元霜的肩膀,“不用紧张,我们胜券在握,薛邢的律师最多是做减刑辩护。”
“减刑也不行。”
元霜很坚决,“不死刑都是便宜他的,他害死了向笛姐,害了我,害了所有人还高高在上要惩罚别人,折磨了我们这么多年,连清叙跟付黛都害了,这种人不该死吗?”
“该死。”
周嘉也不想让她更加激动,“你镇定一点,马上就要开庭了,等会儿可不能这么,知道了吗?”
他用哥哥的口吻在安慰元霜,元霜深吸了口其,平静了不少,“我知道。”
到了开庭的时候。
门已经打开了,元霜跟在律师身后上了法庭,开庭时展则跟薛邢才被带了上来,两人带着手铐被带到了被告席上,薛邢没有了当日的意气风发和自信心,垂着眉眼,青色的胡茬冒了出来,狼狈又颓废。
另一边的展则要比他好很多。
大概是想好了要把所有罪责都推到薛邢身上,哪怕是入狱,也不会有薛邢的罪重,这也算是完成了他自己的报复,何况段寒成已经答应了他,会减轻他的罪行。
跟元霜对视了一眼,像是短暂又无声地交流了一番。
接着是薛邢。
他的眸子是阴郁的,低沉的,里面满是冷寒和恨意,元霜没有惧怕,深深望了回去,她的表情肃穆,着薛邢时好像在,“等死吧。”
薛邢却突然笑了,从咧嘴微笑,到笑出声,那笑让元霜心底里空落落的。
蓦然,法庭外的雷电声伴随着法官的锤音一同落下。
元霜的耳朵刺痛了下,接着模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