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听笑了。

“给我戴高帽？”她作势手一松，钢管压在年霜至头顶，苏乔语气危险，“看来你是真想死了……”

年霜至暗自念咒，趁机猛地往地里一缩，这下她铆足了劲一沉到底，就想另寻出路。

苏乔微微一笑，扔掉钢管，不急不缓地掏出一个打火器，对着脚下的土地绕圈点上。

两分钟后……

年霜至原路钻出来，头发都冒着焦味。

苏乔笑眯眯地：“又见面啦。忘了告诉你，我往土里灌了汽油，点火就着。”

年霜至被折磨到快崩溃，气急败坏地吼道：“苏乔，我要是死了，沈修瑾也别想活！你可别忘了，沈修瑾跟我儿沈辞可是两命相连，我要是死了，辞儿肯定会为不惜一切代价为我报仇！”

“这么自信的？”

苏乔好脾气地笑笑，随后朝身后打了个响指。

然后苍牙应声出现，手里抓着沈辞，就跟拎鸡仔一样拎了过来。

沈辞看见苏乔就抖了一下，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一白到底，跟见了鬼一样，两条腿悬空在颤抖。

苏乔：“？”

这么夸张的吗？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太理解地看向沈修瑾。

沈修瑾摸摸她的脑袋，语气温和：“很漂亮。他的问题。”

苏乔满意了。

旁边的玉景淮轻咳了一声，低声解释：“沈辞被关在师父那里这段时间，师父闲来无事，在网上学会了AI换脸。他天天强迫沈辞陪他看鬼片，为了缓解恐怖气氛，师父把里面的女鬼都换了你的脸……”

苏乔：“………”

她困惑地问：“师父为什么突然喜欢看鬼片了？”

玉景淮：“哦，师父前几日他起夜的时候撞见了个披头散发的女鬼，把他吓晕了。等他醒来，还丢了不少药符药包……他决定看鬼片练练胆。”

苏乔：“……”

她想起来了，她之前大半夜开鬼门跑去玄虚子那里拿了些药包，给沈修瑾治伤来着。

好的，那个‘女鬼’就是她。

师父换脸也没换错。

那边年霜至跟沈辞阔别二十一年，终于母子相见，虽然场合不太合适，但年霜至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辞儿！”

沈辞脸上的表情，明显陌生和错愕多过母子重逢的喜悦。

他愣了好几秒，像是才消化完眼前这个看上去跟个疯婆子一样的女人，是他的亲生母亲……

他眼里有嫌弃一闪而过，到底还是喊了一声：“妈……”

感情不多。

连苏乔都听出来了。

这一声‘妈’，甚至不如沈修瑾当初费心费力把年霜至从沈长宗手底下救出来时，叫得有感情。

呜呜呜呜，她的阿瑾才是天使！

年霜至个垃圾，垃圾眼光，生个垃圾儿子！

苏乔牵住沈修瑾温暖的大手，轻捏了捏。

“别难过嗷，咱不给别人当便宜儿子！你就当我的宝贝，是我独一无二最珍贵的大宝贝！”

沈修瑾低眸看她，沉寂无澜的黑眸，漾开一抹淡淡的笑意。

“嗯……”

他早就不在乎了。

从跟她结婚那一刻开始，他明确她的爱以后，他一直追求渴求的，已经得到了。

苏乔牵起他的手，亲了一口：“你乖乖等我，年霜至母子俩，我去处理！”

哄好沈修瑾后，苏乔就松手朝沈辞走过去。

玉景淮消化完扎心的狗粮，往沈修瑾那边走了两步，正打算开口点什么，“沈……“

沈修瑾突然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半步，气定神闲地站定。

玉景淮:“……你干什么？”

沈修瑾淡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