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适合在岁月静好时解闷,明珠,我注定不是活在岁月静好里的,懂了吗?”
他忽然狠戾地了声:“你什么都不懂!”
明珠听了有些恍惚……
她大概明白了。
他是有点儿喜欢她,但他对她的这点儿喜欢,不足以放弃他拥有的这些,他喜欢权谋喜欢权利,而她,不是适合他的女人。
那位蓝姐,就适合吗?
这话,明珠没有问,她很慢地垂下眼睫。
他是做大事的人,他跟她得这样清楚了,她用一个孩子绑着他算什么呢?
昏黄灯光下面,留下他们最后的剪影。
她没有告诉他怀孕。
她只是仰着头,很轻地:“那我祝陆先生仕途一片光明。”
陆谦注视她。
而她别开了头,声音短促破碎:“快走吧!否则我会缠着你。”
陆谦缓缓起身。
他顿了一下似乎是想摸摸她的头,但最后还是放弃了。一直到门口握着门把,他才低语:“明珠,对不起!”
他为这一场,没有准备完全的感情,向她道歉。
他为他们之间,没有结局而道歉。
他的姑娘,总归会再遇良人,而他这样子的人只配活在权谋里,就当是惩罚好了……
陆谦走了。
门轻轻打开,又合上。
明珠滑倒在柔软的地毯上,她掩面,压抑地哭着。
她回到B市,她不敢回家。
她去了广元路的那间房子,每天躺在里面,靠着冰箱那点儿东西活着。
她不会做饭,就放在水里煮。
每天夜里,她都会惊醒,因为她梦见她的陆叔叔回来了,他温柔地抱她到床上,轻拍她屁|股她不听话。
醒来时,眼角都是湿冷的泪。
可他,没有再回来……
等她从浑噩中醒来,已经是两个月后,她的肚子大了起来。
她更不敢回家了。
她不敢让家里知道她怀孕了,更不敢让他们知道她肚子里是陆谦的孩子,她东躲西藏,她身上没有卡没有钱……
她身上的衣服,渐渐朴素。
她搬进了20多平米的出租房,她学会了打零工,挣着微薄的工资养活自己,她甚至学会了做简单的蛋炒饭……
慢慢的,她连一杯奶茶也斤斤计较起来。
她偶尔,会在新闻里见陆谦。
他跟从前一样,意气风发,她得出来他身上的衣服都很贵很贵,她再自己身上29一件的衬衫,深感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和陆叔叔,就像是一场清醒的美梦。
……
从明珠离开后,陆谦有了个坏毛病,他经常手机。
但是再没有她的只字片语。
逢年过节,都没有……
他偶尔也去过霍家,她不在,他作为长辈也不方便问。
柳秘打听过了,是出门散心了。
家里头,老太太有时会在夜里端了云吞来,上面撒着香菜,他明明不喜欢吃的,却是全部吃了,就当是把明珠那份也吃了。
他恢复成从前的样子,那个人人敬仰的陆先生。
可是他的心不完整了。
他开始喜欢跟易先生他们来往,还有胡姐,因为这些朋友们记得明珠,玩乐的时候会问一问她。
他都会笑笑:“孩子嘛,都是三分热度,这会儿不定去跟朋友们极光了,哪里还能记得我这个陆叔叔!”
朋友们都附和。
陆谦便笑得更殷切,更从容了。
事后,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什么叫痛彻心肺。
……
春去秋来。
胡姐要大婚了,她的戏迷给她办了展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