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覃声音很清楚:“你不是可以为了她做什么都可以吗,那你给我跪下,你们盛家对不起我,对不起我妈。”
天台上只有风,盛聿没有话,韦覃也只是冷静的着他。
商渺慢慢瞪大了眼睛,她扭头向韦覃,然后又向盛聿,莫名的,她心跳有些慌。
她张了张嘴,着盛聿,嗓子哽塞,眼里满是惊慌和不安。
盛聿没动。
韦覃就笑了:“怎么,股份可以给,这点要求就不行了吗?”
让盛聿跪下,这哪里是要求,这分明就是羞辱。
而韦覃也不想掩饰了。
他就是要让盛家人在他面前跪下,不止是跪在他面前,也是跪在他妈妈面前。
他要让这些薄幸寡情的盛家人,都后悔。
韦覃:“盛聿,你别怪我,要怪就怪盛沧海是你爸,怪你姓盛,怪你妈和他结婚了。”
“否则、否则我妈也不会死。”
韦覃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发颤,“她死的时候,还在心心念念盛沧海能回去见她一面!你知道为什么吗?”
韦覃像是想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本来还算温润清秀的面容逐渐狰狞起来,实际上,韦覃知道自己的状态并不好,从年少的他亲眼见妈妈跳楼以后,他就必须服用安眠药才能入睡。
而那位他曾经以为和山一样高大的父亲,却是连母亲的葬礼都未曾出现,更别想起,他还有一个儿子遗落在外。
他闭了闭眼,告诉盛聿:“因为你的母亲来找她,并且狠狠羞辱了她。”
而那个可怜又可恨的女人,到死都以为盛沧海对这件事不知情,她还是在痴心的等待着她的人。
她以为自己用那样极端的方式,是能让盛沧海对她更加怜惜的。
但可笑的是,她放在心里的男人,却是连她的葬礼都没有出席。
但韦覃没有的是,韦雪葬礼那天,他其实偷偷跑去过盛家老宅,到了里面的光影交绰和欢声笑语。
除了他和年迈的奶奶,没有人在为韦雪的去世而伤心。
可偏偏到了后来,盛沧海却要告诉他,他心里永远都挂念着他的妈妈。
简直虚伪至极。
远处有警车的鸣笛声,韦覃却浑然不觉。
他抓着商渺的手微微用力,目光仍旧牢牢的盯着盛聿:“盛沧海不在,你替他跪下,这是你们欠我的!”
大概是听到警车的声音,他情绪激动了不少,带着商渺又往后退了两步。
商渺的脚距离边缘处只有两步的距离,韦覃低声喝道:“你跪啊!你不是她的不行吗,你怎么连这点要求都做不到!”
“你们姓盛的简直虚伪可笑,明明自私狭隘,却偏要装作一副深情的样子,你们欠我的拿什么还!”
韦覃眼眶逐渐泛红,他痛苦又仇恨的盯着盛聿,声音像是一头困兽,从喉咙里压抑着嘶吼出来:“你给我跪下啊!跪下啊!你要给她磕头,给她赎罪!”
盛聿着越来越近的警车,“警察来了。”
“我知道你会报警,但你我在乎吗?”韦覃的凶狠都暴露出来,他猛地把商渺又往后扯了两步,狞笑着开口:“警察来了又怎么样,越多的人来越好啊,正好我给你们重复一下,当时她跳下去的时候,是什么样,盛聿,我让你这辈子都忘不了,就是因为你的自私,商渺才会死!”
“你这辈子都会在后悔和痛苦中过活!”
韦覃似乎真的不在意什么了,他拖着把商渺往后拽。
商渺本来就瘦弱,韦覃一个男人,力气很大,她手又被反捆着,压根没法挣扎,即使用尽力气往前挣扎,也还是被强行拖到了天台的边缘地带。
她眼里的恐惧是没法藏的,甚至因为她是背对着天台边缘的位置,所以恐惧感更加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