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聿不可能等,他其实也不太能冷静下来。
韦覃是用商渺的手机打来的电话,在什么情况下,商渺才会把自己的手机给韦覃这样一个并不熟悉的人?
盛聿不敢想。
他只想自己快一点,他要赶紧找到商渺。
齐颂伸手拉住盛聿的胳膊,他们这种富贵家庭的孩子,或多或少戒备心都很强,毕竟绑架这样的事,在圈子里也时有发生。
但他抬眼见盛聿猩红的眼睛时,又愣住了,本来已经到嘴边劝阻的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
盛聿的衣服甚至都没有换过,还是昨晚那套淋过雨的衣衫,已经皱了。
他一晚上没睡觉,脸上的疲惫很显眼,齐颂从来没有过盛聿这么狼狈的模样。
哪怕是和自己亲生父亲对峙公堂的时候,他也没有露出过一点颓废来。
齐颂下意识的松了手,而盛聿就在这时候,直接避开他出门走了。
直到门口的汽车发动机响起来,齐颂才回过神,他眉心一拧,神色很是紧绷,但还是忍不住在嘴里骂了句脏话。
仓库的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韦覃从门口从容进来,他着商渺蜷缩着的模样,有些怜悯:“抱歉商姐,没有考虑到你的心理状况,我以为你应该没那么胆的。”
商渺慢慢抬起头,她脸色惨白,脸上全是汗水,头发贴在额头上,上去状态很糟糕。
实际上凌晨的时候,韦覃进来过一次,那会商渺已经到了极限,一个人在自己极度恐惧害怕的环境下待着,很容易心理崩溃。
而商渺一个惯会隐忍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只会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
不是她不想出声,而是她的嗓子就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样,根本没有办法发声。
她那会的状态大概很不好,也不知道韦覃是怎么知道的,总之他进来了,还给商渺带了一瓶水。
终于见到光,商渺张了张嘴,问韦覃:“你准备还要关我多久?”
韦覃不答反问,“你很怕黑?”
商渺没话,韦覃就着她,一副耐心等待的模样。
“夜盲。”
商渺声音很轻,韦覃却有些意外,他打量了商渺一会,突然道:“我妈妈很怕黑。”
商渺没话,韦覃的妈妈和盛沧海之间是什么关系,他们都知道。
韦覃却从旁边扯过来一根板凳,在商渺面前坐下,他神情有些复杂:“我妈跳楼那天,我就在旁边。”
商渺睫毛轻颤,她不知道韦覃为什么要和她这些。
但韦覃好像也并不需要她的回答,他只是想回忆一下。
“我妈从来没告诉过我我是私生子,她只是我爸很忙有很多工作,后来有一次我到我爸和盛聿还有何穗一起在高档餐厅吃饭,一家三口多和谐。”
“我问为什么爸爸和别人一起吃饭不带我们,她就解释爸爸是在工作,在陪客户。”
韦雪盛沧海是真的到了骨子里,他们是校园初恋,但韦家没钱没势,父母都是工人。
盛沧海自然不上这样的家庭,但他虚伪,他要标榜真,所以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在了何穗的头上。
他是何穗逼着他结婚,是何穗死缠烂打。
韦覃想起那些事都觉得可悲又可笑。
盛沧海这样的人,也配韦雪死心塌地。
话到一半,韦覃突然停了下来。
他了时间,眉梢一动,站起身问商渺:“出去透口气吧,需要我扶你起来吗?”
“而且我估计,盛聿应该也快到了。”
商渺总觉得韦覃的笑容有些怪异,她想了想低声道:“你现在放了我,我可以和他们解释。”
韦覃反问,“解释什么?解释不是绑架吗——”
商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