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汪荣好色,还请花魁到场……这是汪荣的主意,还是你的主意?”
庞西园瞧见儿子目光闪烁,支支吾吾。
他猛地一拍桌子,砰!
“到现在了你还瞒着我!你若不据实告诉我,我怎么救你?”
“我,我!爹爹别气……是我请的。儿未及弱冠,却也是生辰日……阿娘还在的时候,生辰日总会给儿子准备一大桌子菜,做长寿面,煮红鸡蛋……
“可阿娘走了,没有人记得儿子的生辰……没人给儿子做菜,也没有红鸡蛋了……”
庞满着,趴在他爹的膝头,呜呜哭了起来。
府尹微微一怔……脸上流露不忍。
“你……”
“儿子特别想念阿娘,更想念阿娘做的长寿面。就想着热闹热闹……那温盛钧站起来就指着我们的鼻子,纨绔子弟,有才无德,人也……还骂我们是竖子……
“他骂的可难听了!好像一屋子人,就他一身正气,清清白白,我们都肮脏不堪……
“儿子气不过,怂恿了那汪荣几句……”
庞满完,去瞟他爹的脸色。
果然,他提及阿娘,提及自己借生辰做宴,是因为思念阿娘的缘故……爹爹就不忍重罚他!
“你可捅了大篓子了!”
府尹拍着腿道,“兵部尚,兵部侍郎,纷纷在皇上面前替温盛钧作保,他的人品,绝对做不出为一个花魁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事儿!
“崇文院的先生、学生们,更是联名为他作保!祁先生和他的学生就更不用了!
“你该明白,这些人加起来有多大的影响力!刑部也是顶着很大的压力,才把他羁押在牢里!
“倘若死的不是刑部侍郎的儿子,他恐怕己经能放出来了!”
庞满偷窥他爹的脸色。
在他爹低头他时,他偷掐了自己一把,眼泪汪汪道:“是儿子不孝,给爹爹惹麻烦。若这事儿追究到儿子头上……
“爹爹不要顾儿子,您也像温尚一样,把儿子推出去吧!就、……没有我这个儿子!
“我若是死在牢里……也能早日去跟阿娘作伴!阿娘一个人,多孤单啊!”
庞满这话,立刻把他爹的眼泪招了下来。
“你什么混话呢!”
庞西园拍了下儿子的背,却都舍不得用力。
“你想叫爹白发人送黑发人吗?你娘有我牵挂她呢!你不许死不死的!呸呸!”
庞满跪在他爹面前,脸伏在他爹膝头,眼泪濡湿了他爹的衣袍。
“爹爹,儿不孝……”
“罢了,虽然是你做宴请的花魁,但毕竟不是你失手杀人。这事儿你虽有过失,有失德行,但谈不上论罪。
“我去见见那日在场之人,再去见见花魁……爹一定为你的打点!别哭了!快起来!”
庞西园把儿子拽了起来。
“以后也长点记性!这种事情,躲远点!”庞西园恨铁不成钢的训斥。
庞满乖巧点头,连声应是。
庞西园只顾思念亡妻……他根本没瞧见儿子嘴角,划过的一抹冷笑。
府尹想得很简单。
虽是他儿子摆宴席,请花魁……但杀人的又不是他儿子!
只要让那些学生,以及花魁在升堂审问时,别咬着他儿子,他儿子拱火,怂恿汪荣……那这事儿就跟他儿子没什么关系!
在场那么多人,如何就咬定,是他儿子拱火呢?
府尹安慰了儿子之后,就一个人在房又坐了良久。
过了子夜,他才睡下。
他睡的时候,眼眶还是湿的,“夫人啊……我一定护好咱们儿子。”
……
府尹等人,还有耐心等着升堂审案。
但有人,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