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阴沉沉的。
他脑中再次浮现的,仍是白噙着泪光的眼眸,晶莹澄净,不带一丝尘嚣的纯粹。
他心口颤动了一下,只是低头喝闷酒。
“唉,你这人啊,偏执狂魔,认定什么事什么人,八百头牛都拉不回。”
霍如熙无奈地撇了撇嘴,“我啊,在你心里比金恩柔分量重的女人,也就只有你寻觅多年的白鸽了。”
听见他提白鸽,沈惊觉瞬间回光返照了一样,眼眸明亮非凡。
“你那边有她下落吗?!”
“我和你一样,一直都在派人调查,可是你给的信息太少了,而且你连人家长相都没清,我就是到警局找一流侧写师也无济于事啊。”霍如熙耸肩地摊手。
沈惊觉眸光暗了暗,又想起了当年L国战场上,那个用瘦弱的肩膀拖着重伤的他走了很远的女孩。
他找了她五年了,她竟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
“真不知有生之年,能不能再见到她。”
“如果见到了,你要如何待她?”
“自然是涌泉相报,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沈惊觉答得认真。
“白鸽也是救命恩人,金恩柔也是救命恩人。那如果白鸽姐姐也对你一往情深,非你不可呢?你要不要以身相许啊?”霍如熙只手托腮,戏谑地问。
“恩情和情是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沈惊觉嗓音闷闷然。
“哦,你能拎得清就好。”霍如熙语气带着点促狭,和他碰杯。
……
从会所出来,两位大少的豪车座驾已经等在门口,司机为他们恭谨开门。
“如熙,我问你。”沈惊觉憋了一晚上,终于忍不住叫住他。
“啊?”霍如熙哈欠连天。
沈惊觉默了默,声色暗哑,“为什么,白要承认那件事,为什么她不解释?”
“可能不在乎了吧!”霍如熙困迷瞪了,随口一。
“不在乎什么?”他追问。
“她都跟你离了,还在乎你怎么想?她都不在乎你怎么想还管你们沈家那几个牛鬼蛇神的怎么她?心灰意冷了呗!
前夫哥你那嘴太毒太伤人了,我要是白姐,我特么非得找人套麻袋揍你丫一顿。”
霍如熙与他挥别,钻进豪车。
沈惊觉指尖攥紧,攥得骨节泛白,就像把自己的喉咙扼住了,呼吸窒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