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檀觉得很有这个可能性,只有将嫁妆从暗道里运出去,才不会惊动任何人。
她柔软的身子靠向赵颐的怀里,附耳道:“二爷,你让皇上将守在西苑的侍卫给撤走。”
赵颐顿时明白沈青檀的用意,她是要引蛇出洞。
兴宁坊,赵家。
二夫人坐在昏暗的屋子里,形容憔悴。
他们一家搬来宅子住了有一阵儿,屋里头仍旧散发出一股潮气味儿,令她十分不适应。
起初搬来时,二夫人便受不了,成宿成宿的睡不着。
如今熬不住了,方才能合眼睡一会儿。
她过了大半辈子的富贵日子,万万没想到,晚年居然要过清贫的日子。
这座宅子空空荡荡的,一件像样儿的家具都没有。
她问弟弟要了一银子,添置了物件儿,便全都花没了。
再去找弟弟要银子,弟弟只给她一包银子,让她省着一点儿花。他手里也没有多余的银子,大头全都拿出去孝敬贵人了。
想到这里,二夫人心里便涌出一股怨气。
原本以为藏在暗室里的私房,可以让她过上好日子。谁知宫里来人守着西苑,她压根进不去西苑的门,更别将私房给搬出来。
她心里清楚,二房从国公府分出来,为了避风头,赌坊与赝品作坊全都关门了。
弟弟在她这里捞不到好处,不愿再做她的钱袋子。
她不敢乱花银子,生怕用没了,饭都吃不上。
更没舍得掏银子买香压屋子里的味儿。
二夫人心底焦灼,一日不能将藏在国公府的私房搬出来,她便一日不能安宁,忧心暗室被沈青檀发现。
她心里盼望着,守在西苑的侍卫,赶紧给撤走了。
二夫人摸一摸袖子,袖袋里只剩下一块银子了。
她咬一咬牙,打算再去找弟弟。
这时,婢女进来,对她道:“太太,守西苑的侍卫,已经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