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栩之前来这边帮薄荆舟拿过资料,知道他房的位置,熟门熟路的走到门边:“沈姐,太太让我来……您有没有找到她的报告单。”
他刚刚在楼下听了全程,知道房里并没有什么报告单。
沈晚瓷抬头,她眼眶有些红,整张脸苍白的不行,向陈栩的目光恍惚又茫然,虽然是落在他身上,但又好像并没有在他。
陈栩:“您不舒服?”
“没有,”沈晚瓷将画从抽屉里拿出来,也没避着陈栩,走到门边时,见他的视线疑惑的落在自己手里的画上,还往他面前送了送,微笑着问:“好吗?我打算拿回去挂在卧室的墙上。”
陈栩:“……”
他着那幅色调和风格都很暗沉的画,咽了咽唾沫。
可能挂在卧室门上比较适合,辟邪。
他没话,但沈晚瓷他一脸便秘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当初创作这幅画时,她在沈家的日子已经是举步维艰,被压制得很惨了,渣爹后妈,还有个处处挑她刺,和她斗得你死我活的沈璇,心情怎么可能会好,没半夜拿把刀把他们都噶了,就是她还心存良善了。
这种情况下创作出来的,以心情作为主题的画作,画风不诡异阴森才怪。
所以被卖出去的时候她一度以为是撞上了某个人傻钱多的冤大头,估计她的课业老师也是这么想的,还拉着她去买了好几次彩票。
但如今来,真正傻的不是买画的人,而是她自己,他为了博女朋友一笑,花了为数不多的钱,就给她的人生添了浓墨重彩的一阴暗历史,瞬间将她拽入了语言暴力的漩涡中。
下了楼,对上江雅竹殷切的目光,沈晚瓷勉强扯出一抹微笑:“妈,我临时有点事,让王姨陪您去医院复查好吗?报告单医生那里都留着底的,直接去就行了。”
“好,”江雅竹仔细观察她的脸色,不对啊,这怎么也不像高兴的样子,她试探性的问:“晚瓷,你在荆舟房里是不是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啊?怎么上去一趟下来就不太高兴的样子?”
沈晚瓷不想让江雅竹操心:“恩,是到了点特别的东西,没有不高兴,就是有点震惊,所以我现在要去找荆舟。”
听她这么,江雅竹放下心来,拍着她的手道:“好好好,你去找他,夫妻俩吵架就得往开里,别憋在心里,不要动不动就离婚,不吉利的,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了,我开了车。”
从老宅出来,沈晚瓷直接去了薄氏,熟门熟路的上了薄荆舟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前台倒是拦了,不过她自己是去人事部办离职手续的,就放她上来了。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沈晚瓷是走后门进来的,工作轻松工资又高,还能近距离接触到薄总,而且自她走后,那个让大部分人眼冒绿光的职位也空置了。
薄总身边现在除了个陈特助,就没有旁的人了。
陈栩陪着江雅竹去医院复查了,不在,拦住她的是陈栩的助理。
“沈助……沈姐,您有预约吗?没预约不能进去。”
沈晚瓷才不理他,她知道薄荆舟的办公室,不需要他带路,但那只始终拦在前面的手让她烦躁:“陈栩没跟你过我的身份?”
助理没陈栩经历的风浪多,还没法做到泰然自若,闻言,结结巴巴的回道:“……过,但沈姐,薄总办公室现在有客人在,要不您去会客厅等等。”
沈晚瓷出他急切想把自己支走的意图,挑了挑眉:“是个女人?”
“……”
话间,两人已经一进一退的挪到了门口,沈晚瓷直接拧开了门。
里面的人果然是简唯宁。
她穿着浅色调的衣服,黑色长发垂下,挡住了她半边的脸颊,前交叉式的淑女坐姿,背脊挺的直。
全身上下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