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了,厂子变得冷清起来。
赵学也没什么事儿了,靠在藤椅上折开中华,然后点燃一根,眯缝着眼睛悠哉悠哉的抽了起来。
嘶~
呼~
喷出一口烟圈,赵学一甩头:“真香!”
“呵呵,香就好,还怕不合你的口味。”
冷不丁传来的声音吓了赵学一跳,猛地起身,看清岗亭窗口外的人是李秀成才松了口气,抚着胸口道:“好家伙,吓我一跳,你们不是跟老刘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顺路,我们要去区里住酒店,顺路过来问你点儿事。”
“啥事老刘能不知道?”
“我想知道老刘的事!”
“哦....”赵学有些意外道:“你是老刘的过去?”
“对,看得出来挺有本事的一个人。”
“确实有本事,你问我还真问对人了,别人可不知道他的过去。”赵学来了兴,爬在窗台上道:“老刘跟我是同乡,我们都是中山人。”
“老刘长我一辈,他是个能人,年轻时在中山船厂当技工,没有什么机械问题是他不会处理的,可惜后来娶了个老婆家庭成份不好,混乱年月受牵累蹲了牛棚。
她老婆怀孕时受人欺负,生下的儿子体弱多病从就是个药罐子。
熬了些年,日子总算平静了一些,社会环境开始变好。陆续有人评反,眼瞅着好日子要来了,结果一次集体做工时来了场暴雨。
他儿子淋了雨发高烧,她老婆让人找他回去送儿子去医院,上头没准他去,她老婆没办法自己背着孩子去的。
结果...”
哎~
到这里赵学长长叹了口气,李秀成心头一紧,有了些许不好的预感。
“结果惨啦,她老婆滑到水沟里摔断了腰,孩子脑子烧坏了不,自己也落个半身不遂。”
李秀成眼皮抖了抖,眼前浮现出那张沾满油污的脸,终于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深刻的皱纹了,那都是悲痛的沉淀。
“后来呢!”
赵学猛地呼了口烟,声音变得低沉:“后来....他跑去把管事的人打了一顿,因为这事儿评反也没评成,成了个啥都不是的普通农民。
然后就一直拼命工作养着瘫子和傻儿子,天天药,顿顿饭的没人管,难啊!
更可气的是那个王狗才,听新产品的诞生老刘出了大力解决了技术难题,结果那家伙居然把功劳占为已有,简直就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呸!”
完,他恨恨的挥手扇开烟雾。
“还要问啥?”
“没什么。”
李秀成伸手从他手边的烟盒里抽了一根点上,然后转身摇了摇烟头。
“明天我再过来。”
赵学赶紧把烟塞兜里:“好咧,我一定帮你看着。”
回到车里,李秀成把刚才听到的复述了一遍,吕平南和赵强心有戚戚,特别是赵强,之前伺候过病人更是感同身受。
他看着前路,轻声道:“明天,我们带点东西过来吧。”
李秀成嗯了一声,前世他发家后为了弥补心中的遗憾和伤痛,一直在默默的做着慈善。
这一世没有了遗憾和刻骨的伤痛,他的心境却依然如故。
他会对惹怒他的人下狠手,也会同情苦难之人!
车辆驶进市区,三人找了家装修稍好的酒店住下。
洗漱后李秀成躺在床上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跟着苏晓萌聊了半晌,挂断电话不久,杨士雄就来了电话。
“李总,有点消息了,那个王怀才单位关系在工交办,家里在区里有些关系,好像是挺会捞的。
想要更深一点的消息的话就得多等等了。”
“嗯~!”
李秀成沉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