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隽偏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有一丝笑意和冷意交叠着,轻笑一声:“终于熬不住了是吗?”
“你先出去吧。”
“是。”沈临朝后退了两步,走出去关上门。
乔南躺在枕头上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她直直地盯着天花板上的花纹,一双眼睛没有意思光,像两颗浸透了墨水的珠子。
却是眼圈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布满了一整圈,红与黑碰撞出令人心惊的悸动。
她躺在那一动不动,像个没有生气的破布娃娃。
沈隽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另一只手攥着手帕擦掉她嘴角流出来的血,她刚才咬破了舌头,拼死抵抗。
他的手刚碰到她,她就如条件反射般,身子瑟缩了一下,毫无生机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丝恐慌。
“不碰你了,嗯?”沈隽温声。
“我叫个女佣进来给你换衣服?”
乔南没有回应,他的眸子敛着笑,“不然我给你换。”
他的手触碰到她的肩头,乔南抬眸看他,眼神里的恨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铺呈开,带着料峭的寒意,毫不收敛地盯着沈隽。
“我要锦瑟。”
过去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每天都是锦瑟给她洗澡换衣服,她已经习惯了。
果然威胁才能起到作用,沈隽在心里笑了一下。
他的手落在她肩头被撕开的衣领上,指尖碰着她娇嫩的肌肤,感觉到肌肉紧绷的力量。
他默不作声地抓着衣领往回扯了一下,拢在她的锁骨前面,“锦瑟出去了,还没回来。”
“我等她回来,你现在给我滚出去。”她恨自己连咬牙的力气都没用,出来的话,只会让人觉得不痛不痒。
沈隽让她认清现实,“蔷薇,这是我的房间,整座古堡都是我的。”
他想在什么地方,想做什么,没有人可以左右他。
是啊,这里是他的地盘,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女佣。”乔南不想多一个字,她的眼睛里倒映着沈隽那张惨白病态的脸。
沈隽嗯了一声,起身往外走,不一会儿厚重的门打开,一个年纪和乔南差不多的褐发碧眼的女佣走进来。
女佣给她换衣服时,感觉到乔南的身子颤抖得厉害,她微一凝神,却没什么。
沈先生吩咐,进来之后什么都别多看,什么话都别,她自然不敢多管什么。
只是看她的衣领都被撕破了,再一想到沈先生那样的人,在心里摇了摇头,怎么可能?
“我能抓一下你的手吗?”乔南忽然出声,她的声音也在发抖。
也许是刚来不久的女佣,听不懂汉语,乔南又用法语了一句,“请抓住我的手,拜托。”
女佣点了点头,刚握住乔南的手,感觉到对方浑身抖得更厉害了,仿佛传递到她的身上,都能切身体会到她在害怕。
是,乔南在后怕。
刚才要不是沈临的突然出现,沈隽绝对不会停下,他眼底汹涌的情欲太过直接,过去他从未在她面前表露过,最可怕真实的一面。
她的脸压在女佣的手腕边,压抑而痛苦地低吼出声,发红的眼角挤出泪水。
女佣从未见过一个人的情绪压抑成这样,她当即吓了一跳,用法语:“我去找沈先生来。”
“不要。”乔南出声制止她。
她的情绪已经得到了释放,平静地:“帮我换衣服吧。”
所谓的换衣服,不过是从一条破掉的睡裙换成另一条白色的完好的睡裙,棉质的材质贴在身上本该是很舒服的,可乔南却半点也不觉得舒服。
她想念穿着外出的衣服,她想念可以走在地上的感觉,她想念自己活得像个人的时候。
她……想梁非城。
她希望梁非城出现,又希望他不要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