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文韬喝茶的动作一顿,不过对薄时衍的问题也并没有觉得意外。
“真想知道?”冷文韬不紧不慢地喝完手中的茶,才对上薄时衍的目光,重重叹息道,“……过去这孩子伤得可不轻呐!”
“师父,我是真的很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
正是因为猜到了,薄时衍才更想了解她这五年来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
“好,那我告诉你。”冷文韬将手中的茶盏搁在茶盘上,缓缓道来,“你别看这丫头现在聪慧狡猾得像个狐狸似的,但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姜老头给送过来的。
他这是他好友的外孙女,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救活这孩子。
她那时候浑身都是血和火的灼伤,怀里还紧紧抱着两个同样沾满血的娃娃……“
薄时衍早有心理准备,可乍听之下,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怪不得这丫头受点伤,总能风轻云淡的没事。原来…这对她真的不算什么,因为她还受过更重更痛的伤……
薄时衍凤眸里泛起涟漪不断,却又不知道该些什么。
“时衍,那场面我这个老头子也算永生难忘。”冷文韬陷入回忆,眼眶红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形容,她当时的情况比两个孩子远远糟糕,可她硬是不让我看,苦苦哀求我先看两个孩子,她怕孩子一胎多宝,孩子先天弱随时有夭折的可能……”
“我急着救人,也尊重病人的意志,就抢先给两个身弱的孩子看,看完之后再给她看时,她奄奄一息,却还是硬挺着。”
“后来人是被我救回来了,我曾经还自鸣得意过,觉得自己是医术逆天,把人给这么救回来。”
“现在想想…我的医术固然高超,但她能活下来更是靠着她想活下去的意志力!就她这份意志力,是连你都难以企及的……“
“后来她跟着我上山静养,也许是受了太大的刺激,大半年连一个字都不出来。”
“什么?她那时候得了失语症?”薄时衍的眉头紧皱,只感觉到心脏像是被狠狠捅了一刀。
他想到了曾经不会话的语杉。
果然这两人是亲母女,连受到刺激会失语都是一模一样的。
“是啊!当时她像个哑巴一般地待在我和你师娘身边!”冷文韬捋了捋胡须,感慨道,“只是这丫头懂知恩图报啊一边照顾自己的两个孩子,一边给我的实验室打下手,还会种药材,帮我救活了不少好药材。
后来这孩子我越看越喜欢,你师娘也是,就动了收她为徒的念头。她那时候还不会话,对着我和你师娘跪了下来,认真真真奉茶磕头,是你们拜师礼数当中最好的!”
薄时衍再听这些,才恍然明白之前宁暖暖为什么会那么抗拒他。
她看着没心没肺,好似一切都在她的运筹帷幄之中,但实际上她浑身伤痕累累。
这些……
也许也只能从师父这听到吧?
到丫头那边,她只会把嘴巴闭得很紧,什么都问不出。
“后来她是怎么才能重新话的?”
“因为要教熠和烯话……”冷文韬顿了顿,继续道,“丫头不想错过教孩子学话的机会,就每天逼着自己像个新生儿一样开口话,硬生生地逼了自己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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