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天春被他踹得半天不出话来,却听江皇后还在:“今日我们阿秋立了大功,起来,算是救了皇上一命。该赏!另外,冯婕妤派人到永福宫去请阿秋时,的可是要为裴卿送上奠仪。所以本宫以为,这奠仪该送还得送,不能让我们阿秋吃亏。”
天顺帝却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现在一肚子火,他就想赶紧把他十一儿子叫到静心殿,好好商讨一下怎么加强皇宫戒备。
于是他挥挥手,对江皇后:“你自己看着办!”完转身就走,一边走还一边跟卫离,“去把千绝叫到静心殿来,朕要见他!”
卫离一边答应着,一边冲着身后竖了个大拇指,陆辞秋看得直想笑。
天顺帝一走,那这里可就是江皇后的天下了。
于是她吩咐怀青:“还愣着干嘛?赶紧的,叫人把冯婕妤弄到北夜宫去啊!对了,走之前把她这一脑袋装饰给除了,都降为婕妤了,可不配戴这么显高贵之物。”
此时的她正撕心裂肺地喊着皇上皇上,根本也没听到江皇后什么,直到有两位跟着一起来的永福宫宫女上前押住她、直到怀青亲自动手去除她头上的装饰时,她这才反应过来,然后开始拼命地挣扎——
“不要碰本宫!大胆奴才,你有什么资格动本宫的东西?”完,还冲着长安宫的那些宫女太监们喊道,“你们都死了吗?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她给本宫拖出去!”
可惜,没人再听她的话了。
昔日不可一世的孝谨皇贵妃,如今已经成了冯婕妤,这一整个宫院的宫女太监也一个都跑不掉,全都得被送到罪奴司去审问。
这种时候了,谁能顾得上谁呢?她们非但不会帮着冯婕妤,甚至还很快就会在罪奴司里招供,把这些年冯天春做的事情,一件一件地出来。
冯婕妤要气疯了,她开始疯狂地咒骂江皇后,骂季淑妃,也骂陆辞秋。
可再怎么骂也改变不了她要被送去北夜宫的结局,也改变不了江皇后已经派人开始搜她的宫院,搜她的金银珠宝。更改变不了这些东西搜完之后,彻底封了这座长安宫。
直到冯婕妤被带走了,江皇后这才跟陆辞秋:“你今日这一步棋,走得颇险。你知本宫为何这样吗?”
陆辞秋点点头,“知道。皇上毕竟是皇上,不管他平日里如何待我,如何待母后,身为帝王的尊严都是不可触犯的。而我今日偏偏就触犯了,这很有可能会让皇上因为没有颜面,而杀人灭口。”
江皇后赞许地点点头,再问:“除此之外呢?”
陆辞秋:“除此之外,也有可能皇上暂时根本就不想动冯氏。因为她的儿子还是太子,只要太子没被废,皇上就必须得给他一个高贵的母亲。
而且宫外还有冯家,这些年冯家也没少经营,党羽众多,此一番折腾,明日朝堂必乱。”
“那你还这么做?”
陆辞秋深吸了一口气,“不得不做。我若不做,那便是怕了她,是向她低头。可我不想低头!何况她今日抱着让我死在这长安宫的决心,我若低了头,必死无疑。”
季淑妃听了这些话连连叹气,“真是难为你了,我来时一看那一地的尸体,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也得亏裴卿生前教了你一身好功夫,要不然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长安宫,那得多亏啊!千绝还不得心疼死。”
陆辞秋抽了抽嘴角。
燕千绝?心疼她?
开什么玩笑,契约而已,那家伙才不会心疼她。
江皇后拍拍她的肩,“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本宫知道你后来为何改口只提刺客不提男宠,这是给皇上留面子,也是给自己留后路。这样也好,冯天春仗着自己是太子生母,平日里连本宫她都不放在眼里,本宫一直在等皇上把这一出戏给唱完,今日这戏也算落幕了。
朝堂乱就乱吧!早晚得乱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