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而且……得失不论。”唐洛轻然的话音,缓缓溢出的尾音像带了个勾子。
伴随着轻轻的笑声,烂漫中透着无拘的不羁,她再补一句,“用人不疑,是吧,龙玠。”
这两句话的,龙玠彻底没脾气了。
“行,唐洛,要出事了你就自己担着。”他一句,挂了电话。
嘴硬的丫头片子。
不愿意被差遣做事,就憋坏的四处惹乱子。
“这吵架了?快来听听,让我乐呵乐呵……”景郁幸灾乐祸的窜了过来。
龙玠情绪不太高的看了他一眼,十分嫌弃的开口,“滚蛋。”
临了,松了松衬衫衣领,他再道,“往F洲透个消息,这趟的货物谁都别难为。”
景郁挑眉,意味深长的看了龙玠一眼。
嘴上着让她自己担着,背后却替她铺垫好了一切,二爷的口谕一出,F洲的地头蛇们抖三抖,没哪个不长眼的再敢招惹,啧,口嫌体直。
港口。
夜幕降临,几十个人位列两排,气势凛然喋血。
乍一看过去,不免让人心头发紧。
中间有个人来回踱步,看不太清面容,虎背熊腰,看上去就很不好惹,半边脸有火烧后的伤疤,更恐怖狰狞。
一行人看到一台车在远处停下,立马精神绷紧起来。
打头的伤疤男快走几步,看着从车上下来两男一女,外带一只大黑狗。
年轻的女生穿着牛仔裤黑色短袖,戴着棒球帽,帽檐压的有些低,看不清面容,可走路带风,一副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儿,身边跟的狗也雄赳赳气昂昂的。
两个男的亦步亦趋的跟在后方。
“庚哥。”伤疤男对阿庚颔首道,语气很恭敬的。
“嗯,人带齐了?”阿庚看了眼腕表时间,“七点整出发,上船。”
阿庚在海外这几年,经常跟着商队走货押货,这支商队就是他一手弄起来的。
伤疤男点点头,余光又瞥向已经登船的一男一女,奓着胆子多问句,“庚哥,这两位是……”
其实,他更好奇那个女生。
走货跟队常年也有女性,但基本都是鉴定师或者后勤一类的,而且年纪都较大,短短一瞥,看这女生也就……十六七岁?满身气场倒是挺强的。
“那个男的叫费辛,我家的老弟,这趟出来历练历练。”阿庚低头翻查着随行备品,看到马格南时,顿时勾起了不好的回忆,快扔一边了。
伤疤男谨记着,点头。
等了好一会儿。
庚哥没再往下……
伤疤男只能眼巴巴的再问,“那个女生呢?是你女朋……”
友字还不等道出口,黑洞洞的膛口就抵进了伤疤男的嘴里,阿庚面容阴冷,轻歪下头,“不该问的别问,再敢乱一个字……”
“唔唔……不、不敢……”伤疤男惊恐的含糊出声。
阿庚心狠手黑在外是出了名的。
从苏黎世到安哥拉不管陆运,还是海运,只要是阿庚跟队押货,就没几个人敢来放肆,因为他狠起来,是真敢不要命的那种。
费甲和费乙看中他的,也是这一点。
可不要命的人,也怕真敢疯的人。
“阿庚,唐姐喊你。”费辛站在甲板传了句话。
阿庚沉声‘嗯’了声,把手里的家伙扔回了箱子里,“我这就去。”
伤疤男看着庚哥的变脸速度,狐疑的往船舱方向看了看,更好奇那女生身份了,能让庚哥这么唯命是从的,什么来头?
船舱里。
唐洛摘了帽子,把长发随意的扎了个高马尾,还在弄着电脑。
旁边不远处,太子正在咔哧咔哧的嚼着肉,连唐洛打开了它的包包都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