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延佐三两步把裴广岫抬进了里面屋里,放平,躺好,再给盖上被子。
裴广岫浑身无力,也不想再话了。
姜延佐努力克制着情绪,转身看着曾凤仪,“外婆,您快给我师父看看。”
曾凤仪走过来,坐在床边伸手给裴广岫诊了下脉。
片刻后,她示意姜延佐去外面。
姜延佐焦急的状态半点不唬人,这幅模样要让任何人看见了,都得惊飞一大群下巴,这还是那个嚣张跋扈拽上天的太子爷吗?!
谁的师父谁心疼,姜延佐哪儿顾得了这些,现在谁能救他师父,他恨不得能给人跪下。
姜延佐拿出手机,拨给唐洛时手指都在发颤。
曾凤仪拦住了他打电话,“延佐,你冷静冷静,老裴暂时没事。”
对天发誓,曾凤仪的是实话。
她之前去给裴广岫看过,也检查过煎药后的药渣,多出的那种药是五灵脂,在山里随处可见,没有毒性。
前提是单指五灵脂这药本身,现在与十几种中药混合在一起,就另当别论了。
投毒的人目的明确,用不易发觉的药,害死裴广岫。
但却错估了一点。
药方。
曾凤仪之所以被塑为一方名医,就在于她灵活掌握千万种中药,融会贯通,并根据每个人的病理病因开具不同的药方,每张药方调配出的十几种药相生相克,也排斥抗拒其他外来混入的药物。
好比原本药方中的这十几位抱成团,突然来个外来的,这十几个就会排斥它,抗拒它,尽量降低‘入侵者’的药性发挥。
裴广岫喝了加料的药,但状态也还可以。
突然呕吐,是几种药没克制住药性爆发出来的,也不是致命的。
反而,还因祸得福,借着这次加料的药,让裴广岫身体里积压的淤血全呕了出来。
这些先不能出来,防止让人趁虚而入。
曾凤仪复杂的看着姜延佐,这孩子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应该能悟透……
姜延佐不知道想没想这些,只是追问了曾凤仪几句,就折回屋里伺候师父去了。
基地。
唐洛穿着防护服,正在培植仓里提取蝎毒。
这些不是普通的毒蝎,是包含多种神经毒素的金蝎,正好符合这次需要。
她在如火如荼的忙着,楼下宸晓也在激烈亢奋着。
起因是景郁和龙玠商量完,费辛去做事了,两人就进了房间。
昨晚那一句‘宸晓’景郁就猜出了大半,来到基地,他趁着宸晓换药功夫看了看宸晓的纹身。
左胸膛偏向腋下部位,一张扑克牌。
上下两角纹着黑心J。
中间是丑哭笑脸。
这在看不出来什么,景郁脑子都能捐了。
只是纣山已经出事,景郁也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再添乱,可他越看宸晓越不顺眼,索性借题发挥,“昨晚你掉进了河里,今天纣山上下就全中毒了,挺厉害啊。”
“什么意思?”宸晓想了想,“我是掉河里了,但我没毒,我只是长得黑了点,这不能赖我吧?”
怎么还扯上肤色了。
景郁没好气的看了眼宸晓,“有没有毒,你心里没数?”
“没数!”宸晓据理力争,“长得黑怎么了?我黑我健康,我黑我常晒太阳,我黑代表我接地气!”
景郁掏了掏耳朵,“胡咧咧什么呢?”
“我虽然长得黑,但心是红的,而且我没毒!我干净着呢!”宸晓跟戏精似的,非要辩解。
景郁都要被他气笑了。
龙玠深眸看向景郁,沉声道,“办正事,走了。”
景郁看眼时间,差点忘了药快送到了,冷冷地看了眼宸晓,往外走。
宸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