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先生。”龙玠深邃的目光看向了裴广岫。
这人是唐洛的师父,教养授业,龙玠对老人家很礼貌。
裴广岫一双精锐的眸子看着龙玠,半晌,转而看向唐洛,“洛洛,那子进去好长时间了,可能不好意思选,你替他挑几件。”
支走人的借口。
唐洛明白,点点头。
她起身时,顺手从太子嘴里拿走了那个‘碗’。
太子吭叽了声,歪头趴沙发上了。
唐洛进了里屋。
“裴老先生,您应该知道我想问什么事。”龙玠适时开口,刚才唐洛顺口一提,虽然切入了不少重点,但距离真相还相差太远。
姑娘心思单纯,或者根本没想回避他,却勾起了龙玠的疑惑心。
不管如何,有订婚这层关系。
他对她就有责任。
裴广岫听着,目光悠远。
“有关这个……”裴广岫活动下肩膀,起身拉开个抽屉,拿出盒烟递给龙玠一根,龙玠接了,裴广岫也点了一根,了句不相干的,“这丫头,总管着不让我抽……”
龙玠拿着烟,没点燃,沉静的看着裴广岫。
“那年洛家出了很多事,先是她父母死于非命,然后是她外公和舅舅……”裴广岫看向别处,深深地吸着烟。
浓浓的烟雾中,模糊了老人隐晦的眸。
龙玠轻垂眸,颔首。
兴盛百年的大家族,顶层圈的豪门,医药世家国宝级的人才辈出,先后几场罹难,一家六口人,三口死于非命,舅舅致残,只剩年迈的外婆带着个孩子……
那年她多大?
五岁?好像都不到。
裴广岫间隔了很久,才再开口,“洛洛记忆力好,这些……她都有记忆,她是……亲眼看着父母惨死的。”
听到这句。
龙玠心口猛地抽了下手,拿着烟的手指渐渐泛起白。
“……我和她外婆想过抹去她那段记忆,但是……事与愿违,她把这之后发生的忘了,这之前的却还……”历历在目。
裴广岫努力控制着情绪,可拿烟的手依旧止不住的颤抖。
龙玠深深地闭上了眼睛。
难怪她睡眠一直不好。
还以为只是熬夜太忙压力大……看来,不止这样。
亲眼目睹父亲遭难,母亲被折磨……这些噩梦阴影整整笼罩了她十几年!但凡意志力弱点的人,早就被打垮了,可她还在这种压力折磨下,成长的如此优秀。
也难怪她不管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什么,从不抱怨,从不诉苦,更不会撒娇什么的……因为她的家人,已经不剩什么了。
龙玠睁开的眼眸晦沈,拿火点燃了烟。
可以看出,害死她父母的人,和毒哑她的人,不是同一拨人。
而这两拨人,目的初衷也不相同。
这些裴广岫没,似乎也不想细。
龙玠却大概能想象到当时的情况。
天下没有哪个母亲能忍受别人拿自己女儿威胁的,动孩子一下,母亲都会痛不欲生!何况,她妈妈当时还身怀六甲!那是两个孩子的命!
对方到底想从她妈妈口中得到什么?
是为了什么能让对方下这种毒手……
她母亲应该和她从事的工作差不多,可能更强过于她,是一份研究?一份发明?亦或者……
这里面涵盖的事情太多了。
可这个凶手,活活害了一家人!
龙玠坐在沙发上,很久都没再开口。
一张冷沉的脸,没有平日里的威严冷峻,此刻没有任何表情,面寒如霜。
里屋。
唐洛进来时,就见景郁侧身单手撑着墙,看着屋中央的池塘,一瞬不瞬的。
她先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