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将军府邸。
嘭。
一张滚圆肥乎乎的大掌怒拍桌面。
震翻茶盏,温热的茶水塞满案几。
阎将军暴躁的咆哮声充斥整个厅堂。
“程处默辅佐?一名刚晋升不久的将也有资格投入我的麾下?”
“到底,陛下还是不信任我!”
厅堂两侧,坐着的那些校尉们,见阎将军大怒,各个垂着头颅,噤若寒蝉。
这个阎将军是出了名的暴脾气,气头上时逮个出气筒拖出去砍了,那是常有的事。
曾经有个婢女便是在阎将军怒视军报之时,被吓着,斟茶时手抖将茶水洒在案桌,便当即被拖了出去,魂归西天。
有句话叫,天高皇帝远。
长安离扬州遥遥千里,手捏五万水师雄兵,坐镇江南之地。
庞大的兵锋下,没有那个刺史太守敢来招惹这个权大势大的将军。
却独独有一人,匆匆从殿中走了上来,拿起案桌上的圣旨,袖子拂去上面的水渍,细看上了一遍。
水渍浸湿字迹,有些许晕开。
缓缓将圣旨卷起,军师双手将圣旨呈上,置于案桌上。
“阎将军何必生这般气呢?”
“程处默这将,来就来了呗。”
“多他一个闲人,少他一个人闲人又有何妨,更何况若是战事期间有些失误,咱们不也能理所应当的推在这个子身上。”
阎将军抖着八字胡,肥胖的脸颊上,油光和肥肉扭曲着。
“这子一来,咱们无疑于要在这次征战上与此子分上一些军功!”
“纵观大唐,火炮这等骇然东西已被制造出来,要是这高句丽灭了,还有那个国度敢直面这样的大唐兵锋?”
“道起来,这一战乃是咱们大唐水军最为耀眼的时刻!也是咱们大唐水师跻身大唐重兵行列的唯一希望!。”
肥硕的身躯向后移挪,靠上了背后的靠椅。
“起来这水军乃是我一手培养,要这打仗也是我一手带起,与他程处默有何关联?这军功理应由我包揽。”
“可如今这硬生生的插进来一个毫无统领水军经验的将前来,意欲何为?”
“陛下对我的信任何在?又意欲何为?”
军师翘着八字胡,捻着下巴上一撮长胡须,思索片刻,轻笑出声。
“将军不妨想想,程处默此番前来,真正意图何为?”
“辅佐,只不过是客套之词罢了!”
座椅上的人影强忍着心头怒火,撅着脑袋思考一阵。
“坏了!”
“陛下不是想让这子来监督我吧?”
“此番征战高句丽,兵分两路,身为主帅的唐昊定然只能领兵一路。此时程处默前来,莫不是想监督我是否将会遵照唐昊的计策,静谧配合陆路?”
能坐上将军之位的,都不是庸才,如何能看不透战场上的形势?
又如何猜测不出陛下的深意?
军师不可置否的点点头,依坐在阎将军座椅旁。
捏着座椅扶手的胖手渐渐收拢,一张脸庞上,横肉高高鼓起。
啪。
木质扶手竟是被硬生生掰断开来。
“他娘的,这般来,咱们不遵照旨意,就是违抗军令了?纵然是打了胜仗,咱们也讨不到多少好处?”
身旁的军师缓缓前倾身子,朝着首座上愤怒的人影挑了挑眉。
“要是打了败仗,即是咱们书弄唐昊的计策行事,唐昊也能顺其自然的将所有的罪责推到咱们水军身上。”
“到时候一句咱们不听号令,执意孤行,就成了罪魁祸首。”
横竖都是错!
座椅上的身形,骤然暴起,一脚踢翻身前的案几。
桌上的茶具瞬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