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沈皇后不知道,谢锦云已怀孕两个月。
从凤懿宫出来后,太后目光扫过谢锦云的腹,然后抬头看向从对面宫廊走来的顾长宁,什么都没问,就让谢锦云跟着顾长宁回宫。
“回去吧,想来这段日子,皇后不会再找你麻烦,你也不要事事自己抗着,若遇到解不开的问题,就派人来慈坤宫找哀家。”完,太后坐上轿辇,在顾长宁走来时,宫辇停在他身侧。
顾长宁向太后行礼请安。
太后淡淡地瞥了一眼顾长宁,二人眼神相交,却只字未,轿辇就从顾长宁身旁走过。
顾长宁回头目送太后离开,再回过头来时,他走到谢锦云身边,伸手握住谢锦云的手:“也上轿辇吧。”
“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回去。”顾长宁扶她上轿辇,等她坐稳了以后,他才坐上另一抬轿辇上。
两抬轿子四平八稳向东宫而去。
繁枝刚好从凤懿宫走出来。
她目光意味深长地盯着顾长宁和谢锦云离开的方向,随后便往反方向离开,七拐八拐到某处无人的宫廊时,繁枝从袖袍底下拿出一包东西,放到花坛底下。
等她离开后,便有个太监从另一个宫廊走出来。
太监看了看四周,观察四处的动静,确定无人时,他快步走到花坛下,捡起繁枝放下的那一包东西,塞进袖袍底下,便转身离开此地。
拐到一处角落里,太监拎起从御膳房提来的食笼,送往东宫。
此时,谢锦云和顾长宁已回到了东宫。
江淮为二人关上殿门。
大殿内,顾长宁牵着谢锦云的手,穿过偌大的寝殿,走到软榻前。
他拿起旁边的软垫,为谢锦云铺好柔软的垫子,指了指软榻:“坐。”
谢锦云知道顾长宁将要向她倾吐他在辰国所受的屈辱与秘密,便按着他的意思坐在软榻,背靠在软垫上。
她坐下来后,顾长宁也坐在软榻边,两人面对面而坐着,四目相对,气氛不出的凝重与紧张。
谢锦云下意识伸手握住顾长宁的手,发现顾长宁手掌很凉。
他平日手掌炙热,像个火炉,此刻却过于冰冷,让谢锦云很担忧他,她企图用双手捧热他的手掌,顾长宁却摇了摇头,清癯的面庞露出安抚般地笑容。
两人微妙地动作,无声胜有声。
谢锦云突然不想知道顾长宁的过往了,她感知到那是一段很崎岖的路,他不想走了,她却硬要他带她再走一遍,重温他所经历的地狱,这对顾长宁来很残忍。
“长宁,你过去如何,都无人敢看轻你,烙在你身上的伤痛,是你为百姓谋求十年太平的勋章。”谢锦云抬手抚摸顾长宁的头,温柔地:“你是你母后的好孩子,母后在天上看着你,护你一路太平。”
顾长宁怔了怔,猩红的眸子看谢锦云。
他把手覆在谢锦云的手背,动作是那么地心翼翼,喉咙吞咽了一下,许久才吐出一句话:“锦儿,我的伤,在腿上。”
那个地方,他从不敢暴露给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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