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城笑到最后,一口黑色的鲜血吐了出去,犹如病入膏肓的病人,摇摇晃晃往前跌倒之际,沈清风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肩膀。
薛城甩开了沈清风,拉开了距离,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漠然地:“沈兄已是他人未婚夫,还请自重。”
“可你我都是男子,何来的自重?”沈清风问。
闻言,薛城彻底怔住了。
沈清风:“是你问心有愧。”
薛城又一口鲜血涌上了咽喉。
这一回,他没有吐出来,而是生生地吞咽了回去。
“放我走吧。”
薛城闭上了眼睛,“放过我吧。”
“你知道,不可能的。”
沈清风温润的微笑:“你逃不掉的,放弃吧。薛兄,我只不过是回答了你以前的问话,这不是你最想要的吗?”
“沈清风。”
薛城扯着干涸的唇,沙哑地问:“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知己故友?酒肉朋友?还是任你摆布的牲口?”
“薛兄,人世间,并非所有的事情都有答案。”
沈清风去擦拭他嘴角的血。
薛城往后躲了一下。
沈清风动作顿住,而后一手掐住了薛城的下颌,继续温柔地擦拭着薛城唇边的血迹。
他:“在给你物色到好的婚事前,你逃不出去,我与薛兄这么多年的交情,怎么忍心看你孤独终老呢?以后,不要再拒绝任何的婚事了。”
他替薛城擦干血迹,又为薛城披上外袍,随即往外走。
“我会让人把饭菜送进来,鬼森中的辟谷丹会有副作用,如果你不愿吃的话,我想,你不希望看到长安薛家一夜之间消失在诸侯国吧?”
沈清风背对着他把话完。
“沈清风。”
薛城沙哑出声。
沈清风脚步顿住,并未回头。
“你还记得那年凛冬的初雪吗?”
薛城:“也是一年朝宴,我被临国的世子们欺负了,其他人吓得走了,只有你站出来和他们打成一团,你明明受的伤比他们重,但大雪中,他们都倒地惨叫,只有你站起来了,额头的血都流进了眼睛里,却还对着我笑,你赢了,神武赢了。”
沈清风沉下了眸。
“不记得了。”
他决然的走出密室。
“嘭。”
密室的石门,迅速关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不记得了吗?”
薛城倒下去,躺在了地上,手臂遮住了泪流不止的眼睛,发白染血的唇却止不住的扬起了笑。
暗无天日的幽静密室,只响起他苍凉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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