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和琉璃瓦,惊飞栖息在屋脊檐兽上的鸟。
一众皇子吓得缩头颤抖,大臣们则惶恐跪地,高谏不可。
哪儿有让皇子们都去守陵的道理?
再了,这些皇子是甘愿吃苦受罪的人吗?到时候在陵墓下修起行宫带去奴仆买来乐伶搭起戏台,大唐皇陵,将成为世间最热闹的地方。
若戏文点错了,唱一出《龙凤呈祥》,就不光热闹,还喜庆。
这是去守陵,还是让祖宗不得安息气到诈尸呢?
皇帝也明白自己的是气话,但是这些人是一定要惩治的。
他沉吟片刻道:“李璟生事烧楼,罚没一年俸禄,罚亲自监工,把玉琼楼恢复原样;李琏言语刻薄品行不端,俸禄就不罚了,你到九嵕山去,替你二哥守陵吧。其他人身为兄弟,未行劝诫之责,罚你们各凑五百两,协助修缮玉琼楼。”
李琏,便是同李璟打架的三皇子齐王。
他听自己要去守陵,面如土色道:“可是父皇,二哥还在路上,儿臣明年再去吧。”
二皇子可是自请去守陵的,怎么能还没有到就召回来呢。
但皇帝有自己的理由。
“你去!老二是为孝悌而去,你是受罚而去。你把老二换回来,去过过九的日子,看看还觉不觉得晦气!”
“儿臣知错了父皇,请父皇收回成命,齐王妃将要生产,儿臣不想离开京都。”
李琏苦苦哀求,就差没有抱住皇帝的大腿。
但皇命已下,这件事就此定下。
每一个出席宴会的皇子,都觉得自己倒霉透顶。
齐王自不必,因为一句话,去守陵了。
嘲笑肃王被赶出去,结果他跟肃王一样,去的地方还没有肃王好呢。
其他皇子呢,吃一顿饭就损失五百两银子,关键是那顿饭,就喝到一口酒。
这是迄今为止最贵的酒了。
李璟也觉得自己倒霉。
凭什么啊,他好心请客吃饭,主客不来,楼又烧了,让他监工修楼,他连猪圈怎么盖的都不明白,如何修建精巧的玉琼楼?
那几天几个皇子天天骂人,骂李琏,骂李璟,还骂根本没有到场的肃王,以及事件的起因楚王李策。
真是活见鬼了,李璟那个狗眼看人低的,竟然也会为了李策好话。
果然住在一起了,就是不一样。
李璟也骂李策,旋即觉得自己的一切倒霉都是李策惹的,于是他蹲在李策门口不走了。
“我不管,”李璟道,“这楼我不会监工,要监也是你监,都是因为你。”
他像一个受气的媳妇,看着咳嗽着吃药的李策,扬声道:“反正你修过皇陵,有经验。”
皇陵跟玉琼楼能一样吗?
李璟觉得一样,都是住人的,只不过是活人死人的区别罢了。
李策不置可否。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名字开始频繁在朝堂被人提起,这几次事情都跟自己有关。
这不符合他一直以来安身的策略。
“我养病呢,”李策道,“最多让修建王府的人前去帮忙。”
皇帝已经命工部修建楚王府,要不了多久,就能开工。
李璟仍不罢休。
他絮絮叨叨道:“都怪老六,推荐什么玉琼楼,是安国公府的私产。我要不是看你的面子,才不去呢。”
李策微惊一刻,旋即摇头。
“玉琼楼不是安国公府的产业,他弄错了。”
认识叶长庚后,李策查过安国公府的事。他们兄妹虽然喜欢美酒饮食,却并未涉足酒楼生意。
李璟大骂六皇子,急道:“玉琼楼距离安国公府很近的!站在楼上,国公府尽收眼底。”
李策仍然摇头:“如今站在废墟上,什么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