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店最好的紫砂壶!紫砂壶是茶之贵人,壶之君子,明代以来就有「人间珠宝何足取,宜兴紫砂最要得」的法。」
「了解蛮多啊,不错,不错。」缪文军赞道。
得到肯定店员更来劲,象背书似的滔滔不绝道:「紫砂壶妙在既不夺茶香,又无熟汤味道,能长时间保持茶的色、香、味。原因在于紫泥是充满神奇的原料,它具备制陶必须的矿物质,可塑性好、生坯强度高、干燥收缩;紫砂烧制成型后表面光洁,不挂釉且光泽滋润,把玩的时间久了会形成古玉色,「壶经久用,涤拭日加,自发暗然之光,入手可鉴」,就是玩家喜欢的包浆;紫砂壶也有「越宿不馊」的法,即使三伏天泡壶茶第二天早上喝照样喷香扑鼻,绝不变味。」
白钰晒笑道:「隔夜茶不能喝哟。」
「的是那个理儿,明紫砂壶吸茶叶汁,用的时间愈长泡出的茶水味愈好,紫砂壶经久使用壶壁积聚茶锈,即使往空壶里注入沸水也会茶香氤氲,」店员解释道,「紫砂壶按工艺分光身壶、花果型、方壶、筋纹型、陶艺装饰壶五大类,按行业分光货、花货和方货,您手里这把是光身壶光货,属于传统式样紫砂壶,最适合收藏了。」
「什么价儿?」
「先生要是诚心买,咱也不漫天要价,卢记茶壶店在溱港的名声您八成听过,绝对响当当童叟无欺……一口价,三千七!」
蓝朵吓一跳:「茶壶这么贵?」
「不贵不贵,人家是紫砂壶呢,」缪文军漫不经心掂了掂,「这把壶缺点是太新,有没有老货?」
店员眉开眼笑,竖起大拇指:「行家,您是真正的行家,一眼就看出来了,要古壶您这边走……瞧,那把钱弘文的荷花绿亭壶怎么样?」
「喔,钱弘文可是道嘉年间与邵友兰、邵友廷、蒋德休、黄玉麟、程寿珍等齐名的制壶大家,光绪年间就卖三两银子一把呢。」
「是啊是啊,到宣统翻了个个儿,六两!」店员笑道,「您是行家,咱不乱开价,四万六怎么样?」
蓝朵心里嘀咕道:还不乱开价,转眼翻了十倍。
缪文军面无异色:「要真是钱弘文的壶,四五万也差不多……」
「当然真的,本店的声誉别溱港,就是整个上高……」
店员正自卖自夸,缪文军把壶倒转过来看时一不心失手,「哐啷」,茶壶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瞬间蓝朵吓傻了,呆呆看着碎片第一个念头便是:能不能粘起来?
白钰却看出缪文军故意为之,后面必有好戏,遂沉住气不吱声。
店员也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吃吃道:「先……先生,你把……把壶摔碎了,它值四五万块,刚才,刚才大家都听到的……」
「刚才我也过如果是真的话不算多,」缪文军微笑道,脸上丝毫不见紧张,「你也听到了,对不对?」
「对,可它确实是真的……」
缪文军捡起残缺的壶底:「真的吗?先看壶底的印——听风轩,知道听风轩什么意思?」
「应该是钱弘文制壶的工作室,」看得出店员们对制壶大家的掌故多少了解些,「凡他做的壶底下必定有听风轩的印,然后壶盖内印有「卧雨」两个篆,」店员从碎片里找出碎成几片的壶盖,「您瞧上面两个字。」
「我看到了,所以不对。」
「不对?哪儿不对您!」店员的脸气得快变形了,要不是看白钰和蓝朵站在身后且面色不善,恐怕要叫人过来动手了。
「钱弘文家后院有个亭子,亭匾是他亲写的,你知道哪几个字?」
店员茫然,搞不清亭匾与紫砂壶有何联系。
「匾上写着「残风残雨」,钱弘文认为世上没有完美的东西,否则将遭天谴,但作为艺人必须追求制茶技术的完美,矛盾心态下他想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