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管瑾联系，结果管瑾和方晟正在飞机上手机关机；下飞机后方晟关照管瑾与杜秘书联系，电话接通后杜秘书笑道好啊，我正要找您您却主动送上门来了！

达成共识后，杜秘书一个个通知其他常委的秘书；管瑾则负责副申长、申长助理和副省级领导的秘书。

考虑方晟主管事务较多，沈真华主动提出他挂钩省城就在附近跑跑即可，腾出时间部署招商和经济工作。

这个电话方晟亲自打，拨通明月手机时她显然已睡了，鼻音很重声音慵懒听得他心中一荡。

「方哥还没休息？」她问道。

此时已回到省府大院别墅，鱼婷正在客厅检查安保设施，方晟很正式地了一下明天上午的安排。

听出他旁边有人，明月语气也郑重起来，道：「最近有件事一直没机会向您汇报，明天人多又不方便……童市长前阵子适逢一个机会向老沈汇报工作……」

「童市长？」

「噢，主管科教文卫的。快完了，鬼使神差地提了一下上次出席拍卖会的碴儿，表面是称赞唐巧义薄云天啊热心慈善事业啊，实质向老沈邀功，结果您猜怎么着？向来温文尔雅的老沈突然勃然大怒，指着童市长痛斥一顿，唐巧是唐巧我是我，她搞拍卖做慈善是她的事与我无关等等！可怜的童市长吓懵了，被秘书从办公室一直扶上车回到家病了四五天元气大伤，嗯，象不象《公务员之死》？」

方晟很诧异：「做切割吗？还是拍卖会未经他许可，唐巧擅作主张，他真的生气了？」

「市领导们都蒙了，搞不清他夫妻俩唱双簧，还是有了矛盾，」明月道，「事后我旁敲侧击打听，都自打老沈空降晋西没发过那么大脾气；还唐巧在省大剧院拍卖结束后并没去省府宿舍，而住到不远处的酒店，第二天上午便坐飞机离开夫妻俩都没打个照面，或许侧面反映两人关系之微妙吧。」

「那借用省大剧院是谁出面的？省市部分领导捧场又是谁的主意？」

「听她通过杜秘书牵线搭桥，事后杜秘书也挨了批，不过站在公正立场讲杜秘书蛮难做的，毕竟是申委书记夫人委托，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啊。」

「多打听，我很感兴，」方晟一瞥手表，「不早了，赶紧睡吧，明早九点准时会合。」

明月略带撒娇口吻道：「被您骚扰我都睡不觉了，长夜漫漫怎么办呢？」

这里鱼婷走进来，方晟遂严肃地：「把省城附近水文情况摸清楚，明天上午挑重点区域重点堤坝进行督查！」

赶紧挂断电话。

鱼婷微晒，撇撇嘴道：「到哪儿都有狐狸精缠着，真是命犯桃花！」

「胡什么，谈工作呢。」

「有汇报工作时「长夜漫漫」吗？」鱼婷一针见血道。

「呃——」

没想到她耳力这么好，方晟无语，讪讪道，「我去冲个澡。」

凌晨五点多接到电话，出事了！

经过一天一夜蓄积，凌晨两点多清河晋北段马头沟发生严重凌汛，排山倒海十多米高的凌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破堤坝扑向腹地！

截止凌晨四点四十分防汛抗旱领导组值班人员统计的数据，有两个村庄被淹没，附近桥梁、公路等悉数被冲断，近千亩良田受损。因交通和通讯中断，又联系不上两个村委会，目前尚不清楚人员伤亡情况。

又是晋北，不省心的晋北！

方晟恨得牙痒痒，当即命令管瑾联系车辆、相关省领导紧急会合，必须第一时间赶到马头沟。

从三滩镇闯荡至今，方晟的经验是每逢群体事件、重大事故灾难，无论如何领导干部必须迅速出现在现场，就算什么事都做不了至少表明负责任的态度。

主动现身，总比千呼万唤、被媒体和舆论揪出来好得多，有些事是没办法逃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