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非晚看着宫女手中的华服,满心困惑。
封卿已经起塌,任由内侍服侍着,换上一身龙袍。
舍了一袭白衣的封卿,少了几分飘逸,却多了几分威严,他仍旧是俊美的,却高高在上,让人不敢接近。
“姑娘,咱们服侍您更衣。”宫女走到叶非晚跟前,声音极轻。
叶非晚怔怔:“我为何……”
“今日有事。”封卿打断了她的话,道的随意,“你若不穿,那朕不介意让这些人候着你一个。”
又是威胁。
叶非晚垂眸,最终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中的女人,妆娘心翼翼为她描着妆,一一,极为细致。
封卿站在她的身后,望着她单薄的背影。
他从未看见她描妆的模样,可其实……她曾经将眉黛拿到他面前,满眼晶亮期待着:封卿,你给我描眉吧,夫君不都常给妻子描眉?
而他的回应,则只是转身离开。
“那天,你也是这般?”他突然作声。
叶非晚自铜镜中望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男子,反问道:“什么?”
“险些与扶闲成亲那日,”封卿声音紧绷,他知道,自己终究是嫉妒的,“也是这样描妆,等着嫁给他?”
扶闲……
叶非晚睫毛轻颤,她沉默下来,再未多一字。
封卿见她这幅模样,便知她想到了扶闲,神色一冷,他已转过身去,命令着周遭人:“快些。”
“是。”宫人忙应。
妆,终于化好了。
宫女手中拿着华服,心翼翼为叶非晚穿上。
碧色华服上,以金丝绣着淡雅的兰花,曳地的裙尾带着如蝶翼状的古纹,宽袖垂在腿侧,腰身微收,衬的她身姿窈窕。
封卿定定望着她,云髻峨峨,眉目如画,样貌带着几分娇美,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弦。
他竟忘了,她元是好看的,他太久没有认真看过她了。
“皇上,皇上?”一旁,内侍的声音心翼翼响起。
封卿猛地回神,转瞬已面无波澜:“走吧。”话落,人已率先朝门口走去。
叶非晚静静跟在身后,上了轿撵。
轿撵在宫道中七转八转,最终停在了一处巍峨的宫殿前,上方有三个金色大字“上清殿”。
她微顿,并不知这太清殿是何处,却知此处并非封卿上朝的地方,他上朝之处,当是“太和殿”才是。
高风早已等在门口,闻言上前悄声道:“皇上,百官已在里面候着了。”
“嗯。”封卿沉沉应道,转身已然朝里走去。
叶非晚仍旧随在他身后。
上清殿内,极为豪华,紫檀木柱丛立,柱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金龙,金龙口中衔珠,很是威风,殿内正坐是一张明黄色龙椅,两旁各有木椅数十张,显然是议事用的。
而此刻,那些木椅上,均已有大臣坐着,看见封卿进来,纷纷起身下跪,声势浩大;“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叶非晚轻怔,不自在的看了眼封卿,后者却始终面色从容平静。
待到封卿走到龙椅前,叶非晚亦被搀扶着,走到龙椅旁的侧椅上,封卿方才作声:“众爱卿平身。”
大臣纷纷站起,待得争议要事之时,她方才知,原来封卿已经离宫二十余日,大臣焦躁也是意料之中。
以为蓄着胡子,须发苍白的老臣率先起身道:“皇上突然离京二十三日,抛下满堂政事不理,实属荒唐,而今天下初定,朝纲不稳,皇上当以国事为重……”
“张太师所言极是,”一位文臣模样的中年男子起身,“皇上离京,虽万事有所嘱托,但国不可一日无君,不知圣上突然离京所为何事?”
“皇上,”一位看起来便极为直率、穿着盔甲的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