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可是,心口却堵得越来越疼,这样的一番自我安慰,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郁宁看着她,半晌,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道:
“温老师,我能冒昧问你一个问题吗?”
郁宁的声音,让温言回过神,“什么问题?”
“你……跟时总离婚了?”
虽然时慕白跟温言离婚的事,知道的人不多,但都是豪门圈子里的,霍家知道时慕白离婚的事其实并不奇怪。
温言也没有隐瞒郁宁的意思,点了点头,“嗯,离了。”
郁宁想起当日林鹤给温言下药的时候,时慕白那杀人的眼神,很明显,是十分在意温言的,怎么会离婚呢?
看出了郁宁眼中的疑惑,温言道:
“是我提的。”
她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时慕白不爱我,他是被时爷爷逼着娶我的。”
她用极其云淡风轻的口吻出这句话,满脸的不在意。
“我跟你一样,在那段婚姻里,明知道时慕白不爱我,却还是卑微地希望得到他哪怕一点点的心,只是后来,我发现,一个人不爱你的时候,他是没有心的。”
她想到下午时慕白看她的眼神,她看不懂,那双幽深的瞳仁,似多情,又似无情。
“他是长在天上的神,修的是无情道,偏偏遇上我这么一个不自量力的,非要把他从天上拉到凡尘,可不得把自己伤得狠了么?”
她的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修无情道的人,怎么会有心呢。”
她目光怔怔地看着窗外来回的车流,低声呢喃,似乎是在不停地给自己灌输这样一个思想,才能让自己彻底终结这段死灰复燃却燃不起来的感情。
郁宁听着温言这话,似懂非懂。
时慕白没有心,霍庭深却是有心的,只不过,他的心,不属于她。
许久,她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的,深吸了一口气,道:“温老师,谢谢你,我明白了。”
“明白了?”
温言看着她眼中那一抹释然的光芒,大概读懂了这眼神代表着什么。
有些遗憾,有些心疼,却又佩服着郁宁的果断,如果当初,她能像郁宁这样果断一些,或许许多事都不会发生,那么现在……
她重新去接受时慕白的时候,会不会就不那么胆颤心惊了?
然而,她却高估了郁宁,或者,低估了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感情。
她以为,郁宁真的能如她表现得那般放下霍庭深,却仅仅在那么一顿饭的时间里,用红酒把自己灌醉。
温言扶着她离开了牛排馆,听她不停地喊着要去游乐场,便买了门票带她进去了。
进去之后,也没玩什么项目,而是陪着郁宁坐在过山车边上的一处石阶上,看着郁宁红着眼眶,抱着双膝,哽咽着声音:
“他,等我生日的时候,陪我来游乐场玩,可他却去陪着另外一个女人,他忘了今天是我生日。”
温言坐在她边上,静静地听着,看着郁宁,总是会让她想到曾经那个在那段婚姻里狼狈不堪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