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蹙眉,“要闹也要分场合,今天这场合不是能让你胡闹的,妈和薄家都丢不起这个脸。”
“是妈和薄家丢不起这个脸,还是简唯宁丢不起这个脸?”沈晚瓷被气笑了,话硬邦邦的全是刺,“我要是走了,所有人都会我心虚,不出明天,圈子里的人就都知道我……”她顿了一下,“我师傅技术不行,修复的作品有瑕疵,是骗子!”
因为一些缘故,她不想让薄荆舟知道她就是挽挽,而且他也没必要知道。
“那你想怎样?把那幅画修好?”薄荆舟对修复圈不了解,什么挽挽,他都没听过,只以为挽挽也是京元工作室的一个职员,“你一个清洁工,在旁边看了几天就自以为学会了?”
在他的认知里,沈晚瓷就是在文物修复工作室里当清洁工,这是陈栩亲自调查后汇报给他的,陈栩的能力他还是清楚的,这种事不可能出错。
薄荆舟深吸一口气:“沈晚瓷,你拿什么修?扫帚吗?”
他不是看不起她,而是隔行如隔山,有些东西不是光看看,想象自己会就能会的。
他这是为谁好?
让她找借口走人,还不是怕她搞砸了丢面子,对于薄家,没人敢什么,但对沈晚瓷,那些人就没有这么多顾虑。
两人虽然领了证,但没办过婚礼,甚至今天才公开了夫妻关系,那些人背地里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她,要是再把名画毁了……
“你有时间操心我怎么修复,还不如去担心一下简唯宁,她那么清高的一个人,要是等下被当众打脸,指不定会被打击成什么样。”
薄荆舟拧眉,他在跟她利害,她却总要扯到简唯宁。
“别扯别人,画没修复好,是那个挽挽的责任,你没必要为她的错误搭上自己。”
沈晚瓷却讥诮的‘啧’了一声,看不出来薄荆舟还是个舔狗啊,简唯宁什么就信什么。
薄荆舟对上女人那凶巴巴的目光,语气放软几分:“你讲点道理,我是为你好。”
沈晚瓷嗤笑反问:“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少夫人……”王姨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打断两人的争执:“您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沈晚瓷没再理薄荆舟,朝楼下应声:“好的,谢谢王姨。”
楼下客厅,那幅画被摊开放在一张桌子上,旁边放着沈晚瓷让准备的东西。
其他人哪里还有心思做别的,都围过来看热闹。
画只损毁了右下角的一处,并且不是特别严重的损毁,不然她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修复出来。
客厅里的音乐声停了,只有众人的窃窃私语。
薄荆舟站在人群的外围,冷然的目光看着正弓着身,专心致志修复古画的沈晚瓷。
他还是第一次见她认真做事的模样,以前在薄氏,她虽然顶着助理的身份,实际做的都是打杂的活,不用动脑子,更谈不上多认真,大多时候看她都是无所事事的坐在位置上,发呆……
与此刻的她,完全不同。
“你觉得晚瓷和简姐,谁在谎?”
身旁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薄荆舟睨了眼姗姗来迟的聂煜城,刚才没看到他,还以为他今晚不会来了。
薄荆舟皱眉,没接聂煜城递过来的酒,“晚瓷?什么时候跟她这么熟了?”
聂煜城听出男人言语中的……不高兴?
他无奈笑了笑:“我一直都是这么叫她的。”
“但你叫阿宁为简姐。”
“……”聂煜城停顿片刻,斟酌道:“我和简姐是真的不熟。”
几年前他跟沈晚瓷就认识,当时因为她的追求,他经常能见到她,时间久了也就熟络了一些。
至于简唯宁……若是没有薄荆舟,只怕这辈子他都不会跟舞蹈家有交集。
聂煜城不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