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温锦缓缓点头，“皇上要带你入宫。”

杨五姐看着温锦，眼泪无声滑落。

她刚刚还在描述，她跟着温锦，在学社里大放异彩，教出许多出类拔萃的琴师。

她会发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弟子，谱就一段如伯牙子期的传。

可一刹那，梦就碎了。

“是啊，我不过区区庶女，我的命运何曾握在自己手里？我在奢望什么？

“怀王妃，还是谢谢您……谢谢您，让女做了一场梦。

“如今，梦该醒了。”

杨五姐抬手抹去脸上的泪。

可那泪就像擦不完似的。

温锦看着她眼底的光亮，一点点黯淡，如零星的火苗，一点点熄灭，归于死寂。

她心里很压抑。

“杨五姐……”

“王妃不必劝。女明白，都明白！

“这是莫大的恩典，莫大的福气！旁人求都求不来，女竟不识抬举？真是……太矫情了！”

杨五姐努力地咧嘴笑。

温锦长叹一声……她把希望给了她们，如今又来亲自掐灭希望的火种。

“我己叫人给你备了华服，盈香会亲自给你打扮……”

杨五姐躬身告退。

她退了几步之后，忽然抬头看着温锦。

许是不甘心，又许是垂死挣扎……

她竟跑上前来，跪在温锦脚边。

“你……”

“怀王妃，您帮帮我吧！我才十五岁啊！皇上比我祖父年纪都大！

“我如今入宫，且不能不能在后宫中活下来……即便我侥幸，活下来了，我还能有子嗣吗？

“后宫的女人，若无子嗣……等皇上百年，不是殉葬，就是出家。

“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姨娘死的时候我发誓，宁死也不要再重蹈姨娘的覆辙。

“还有比皇宫更大的囚笼吗？我不想死在那个逃不出的笼子里……求您，求求您了！”

温锦弯身，正要扶杨五姐起来。

门口传来一声轻喝，“不知羞耻的贱蹄子！”

杨五姐闻声，猛地一哆嗦，下意识地浑身紧绷。

温锦抬眸朝门口看去。

只见一位华服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

见温锦看过来，男人拱了拱手，“见过怀王妃，下官杨阳，是五姐的父亲。”

杨五姐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她咬紧了牙关，却还是微微发颤。

“听闻我家五得了贵人眼缘，要飞黄腾达了！真得好好感谢怀王妃！

“若没有怀王妃您办这比赛，我家五哪能有这样的机缘？

“五！还不快拜谢怀王妃！”

杨五姐依言，正要屈膝。

温锦抬手扶住她，“不必。”

看着杨五姐苍白的脸，以及被咬出一排齿痕的下唇。

温锦暗暗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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