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的身体不太好，总咳嗽，也总大口大口喘着气。不过男人给她折的纸鹤，她很喜欢，眼睛圆溜溜的。

“爸爸，教教蝴蝶。”女娃眼巴巴道。

“好。”男人笑着，耐心十足，把纸鹤拆了，然后当着她的面，又叠起来一遍。蝴蝶学不会，他没有丝毫不耐烦，一遍遍教她，“别急，慢慢来，学习就是一个过程。”

蝴蝶点点头，最后委屈极：“爸爸，不会呢。”

姜钰把她抱起来，低声哄道：“蝴蝶还，手没劲，爸爸明天再教你好不好？”

“好。”

这大半年时间过得飞快，蝴蝶的普通话也差不多能全了。

不过片刻，就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进来。

姜钰便连忙退了出去。

门外姜母站着，一副愁容，道：“阿钰，没多少钱了，蝴蝶这病后续开销很大，你看要不找人联系一下陈家。”

这大半年，陈洛初要是打钱，姜钰会留着，但是绝对不会在没钱的时候，去催陈洛初。不愿意跟她再有半点牵扯。

而这两个月，陈洛初都没有打钱过来，不知道是不是有了新的生活，就给忘了。

姜母看着面前的姜钰，沉稳了，但是好像变得没什么感情了，情绪一直淡入水。

姜钰在听到“陈家”二字时，眉眼都未动一下。

姜母叹口气，不该提及陈洛初的，她道：“要不然找你阿姨，先要一些。医生正好要带蝴蝶回市里做做检查，你跟着一起去。”

姜钰这才应下。

再次回到熟悉的城市，蝴蝶满眼好奇窝在他怀里，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姜钰跟医生在机场分道扬镳，蝴蝶的检查在明天，他先带孩子去找蒋文媛，到达徐家时，蒋文媛不在，接待姜钰的是徐斯言。

蝴蝶见到生人，很害怕的躲了躲。

徐斯言道：“你哪来的闺女？”

姜钰并不作答，话也不多，他悄无声息的来，也打算悄无声息的走。

“你的性子倒是变了，变得麻木了，那股子目中无人的高傲感，也没了。这大半年吃了不少苦吧？”

原本姜钰就没有多少钱，还要养着一个体弱多病的孩子，生活有多艰苦，可想而知。养尊处优的少爷，那股锐气已经不见了，泯然众人矣，皮囊依旧出众，但在人堆里，已经不会闪闪发光了。

“陈洛初现在倒是站在你原来的那个位置了，身边无数男人环绕着她，恨不得入赘陈家。遇上好的，她也会试一试。”徐斯言尝试着用姜钰最难以接受的话题激怒他，“真的是彻底把你忘了。”

可姜钰没有半点反应。

唯一算得上是反应的情绪，就是眉眼间那一抹不耐烦。

“唉，居然放下了吗，你能放下，可我到现在还没能放下。”徐斯言自嘲道。

他抱起蝴蝶，道：“我先走了。”

蝴蝶在离开徐家之后，才重新活泼起来，：“像爸爸。”

“刚刚那个男人像爸爸？”

“嗯嗯。”蝴蝶点头，“没有，爸爸，好看。”

姜钰终于有了笑意，如今他对什么都不在意了，唯一在意的，就只有蝴蝶。

“我们今天找个酒店住一晚，明天带着蝴蝶去检查，后天我们就回去见奶奶。”姜钰道。

只是蝴蝶突然变得不话，只是盯着一个方向，姜钰顺着她看的方向望去，熟悉的身影，正和一个男人肩并肩走着，笑笑。

姜钰情绪不变，心里也没有半分波动，蝴蝶要是上去找陈洛初，他也不会阻止。

只是孩子到底是没有上前。

蝴蝶甚至也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她还很，身体又不好，太久没见陈洛初，几乎快要忘记她了。再次见到，也只觉得眼熟，具体是谁，不敢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