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混沌的世界一瞬间变得清晰,倒映在瞳孔里,全都映着血的颜色。
她摔得跪在了傅燕城的身边,想按住他的伤口。
“救命!”
“快点来人,救命!”
她朝周围喊了喊,却感觉这个地方太过空旷了,只有她的回音在响。
这一刻她没有感觉到自己再被困在混沌的世界,她摇着傅燕城的身体,眼泪不自觉的往下流。
对面楼梯上站着的红姐攥紧手中的枪,低头想要点燃一根烟,却因为手指发抖,怎么都点不燃。
一旁的保镖连忙上前。
“红姐,你看这......”
红姐气得拍了一下他的头。
“还他妈看什么,赶紧送医院!再晚就等着收尸吧!”
“是,是。”
红姐想要下楼,却因为腿软,差点儿跪地上。
妈的,这种事儿下次能不能别找她。
“傅燕城!!!”
有人上前,想要将傅燕城带走。
盛眠紧紧的抱着人,像是抱住最重要的东西,不允许其他人靠近。
可她猛地清醒,将人放开,起身。
“送医院,快送他去医院。”
格斗场里的人都知道傅燕城有多重要,这会儿帮忙扶人的保镖也有些害怕。
盛眠一把将他推开,“我来。”
她的语气又变得坚定,把傅燕城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上。
一行人上车之后,保镖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盛眠的脸色。
她只是紧紧抓着傅燕城的手,脸上的表情很淡。
那些懵懂,天真,迷茫,全都消失了。
保镖不敢评判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尽职尽责的将傅燕城送进医院。
他已经昏迷,要进行抢救。
盛眠坐在走廊上,安安静静的坐着。
而地下格斗场里,红姐已经喝了三杯茶,还是没法把心惊给压下去。
昨晚她建议只演演戏,当时傅燕城抽了一根烟,淡淡的道:“不行,她只是被催眠,不是傻子,她的观察能力比以前更强了,是真是假,她一眼就能看清楚。”
“燕城,我要是真把你弄死了呢?”
“死了就死了吧。”
多么云淡风轻。
红姐想起都是气,赶紧问一旁的人。
“那边怎么?抢救怎么样了?”
“子弹距离心脏不近,没有生命危险。”
红姐“墩”的一下坐回椅子上,这才觉得自己能呼吸了。
“夜,再给我倒杯茶。”
夜是她最亲近的保镖,也是她床上的入幕之宾,很年轻,今年才二十岁。
其他人都叫她红姐,唯独他不叫,他叫她夫人。
“夫人。”
他恭恭敬敬的把一杯茶倒进她的杯子里,悄悄瞄了一眼她的脸。
一向游刃有余的女人这会儿大概是真的吓到了,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滚。
“我真是老了,这样的事情要是再来几次,我这把老骨头根本禁不起折腾。”
“夫人还年轻,一点儿都不老。”
红姐笑了一下,脸色有些白,“那个疯子,我到现在还觉得这开枪的指尖都是麻的。”
夜连忙低头,半跪在她面前,低眉顺眼地帮她揉捏着手。
红姐瞬间松了口气,将身体往后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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