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尔乐迅速集中起精神,站在“监督者”的位置望向当前采石场空洞的各处。
这里已一片幽暗,只剩下侧倒于地面的电石灯散逸出染着些许蓝色的昏黄微芒。
视线移动间,佩尔乐“看见”了卢米安,也“看见”了安东尼。
两人都位于采石场空洞的出口位置,但那属于当前特殊镜中世界的隔离边界,不是实际意义上的通道,没法借此逃离。
此时,卢米安面朝佩尔乐方向,已然戴上了有铁黑色尖刺的“拷打”拳套,手里提着一把黄铜色的左轮。
安东尼藏在他的身后,背对着他,彼此间距离非常近。
但这位“催眠师”没有站着,而是单膝下蹲,将一本空白的画集摆放在了右侧大腿上,以此为支撑,用短短一截铅笔飞快描绘着什么。
“虚构之瓶”!
卢米安和安东尼正置身于以采石场空洞出口为依托构建起来的“虚构之瓶”内。
然而,这对监督着当前镜中世界一切的佩尔乐来说,没有任何作用,她可以直接看见卢米安和安东尼藏在哪里。
注视到这样的场景后,“监督者”佩尔乐感觉到了不协调、不正常、仿佛牵涉一些灰色领域的气息:
作为团队的首领,实力最强的那个人,卢米安竟然摆出了给那位“观众”途径非凡者争取时间的姿态。
不管他是否在赌自身确实不会杀他,只想活捉,以此为盾牌,都足以说明那位“观众”途径非凡者在做的事情非常重要,是他认为可以伤害到一位“监督者”,或者能帮助他们从一位“监督者”眼前逃走的事情!
佩尔乐没有犹豫,望着“虚构之瓶”内的卢米安和安东尼,用“秩序之言”道:
“‘监督者’面前没有秘密!”
她话音刚落,以采石场空洞出口构建起来的那个“虚构之瓶”就无声无息瓦解了。
可佩尔乐发现,卢米安是不再受“虚构之瓶”保护了,可安东尼周围还有一个“虚构之瓶”,它并没有因为“监督者”的话语而土崩瓦解!
卢米安确定了这个细节后,脸上露出了笑容。
围绕在安东尼四周的“虚构之瓶”是以他自己这個人为依托构建出来的。
他分开站立的双腿和大地构成了一个象征意义上的门。
卢米安身体微微弓起,望向“监督者”佩尔乐,笑容有些扭曲地无声自语道:
“是,安东尼是在做我交待的一件事情,非常重要。
“但只有把我击倒,才能打破以我这个活人为基础创建的‘虚构之瓶’,任何想要伤害到安东尼的行为都得先越过我!
“现在,我就是安东尼的盾牌,就是保护他的那面墙!”
佩尔乐脸上的笑容淡了少许,表情微沉地望着卢米安道:
“你有罪!
“你杀人!”
杀人……卢米安内心微微一惊。
他不是惊讶于自己杀过人,而是没想到“监督者”佩尔乐会以这个罪名控诉自己。
不管接下来的惩罚是以何种形式降临,最终的判决结果都不会改变:
杀人者死!
她不是想活捉我吗?卢米安主动当安东尼的盾牌,确实也抱有佩尔乐不敢杀自己的想法,那样一来,对方很多能力就会被限制住,他就有机会拖延到安东尼在那本得自“吟游诗人”的非凡画集上完成他想要的素描——那本画集的作用是让画在它上面的东西活过来,或者展现出特别的效果,并维持一段时间。
谁知道,这个计划在一开始就破产了。
当然,卢米安也没把所有赌注都放在“监督者”想活捉自己上,打败一位半神,他确实没任何可能办到,但如果只是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