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她踌躇道,“金元宝不可能总待在张掖,这地方太清苦了,可如果回到家里,金元宝的妻子不免要奉承家里的人……陈小姐是官家小姐,不太合适。”
戚太太明白过来。
原来这金元宝是奴藉转的军藉。
大户人家,一日为奴,终身为奴。就算是脱了奴藉,也是主家的下人。
她大失所望,再也没有坐下去的兴致,说了几句话,就起身告辞了。
傅庭筠把这件事告诉了金元宝。
金元宝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是小户人家出身,娶妻娶德,只要夫妻齐心,这日子总能兴旺起来。”
傅庭筠笑着颔首。
金元宝逃避似地抱了正和阿森在院子里追着小狗玩的临春:“走,今天叔父带你们去买糖吃。”
惹得傅庭筠、郑三娘一阵笑。
六月中旬,朝廷的封赏下来了。
颖川侯、王义等人自不必说,赵凌、杨玉成和金元宝都升了百户,三福和石柱升了总旗,赵凌他们各赏了十两银子,两瓶御酒。三福和石柱各赏了五两银子,两瓶御酒。
阿森大叫:“怎么能这样?九爷帮着鲁指挥使打仗,那个乌梁海部的首领就是我们家九爷杀的,这事在西宁卫、庄浪卫都传了个遍,怎么只封了个百户。不行,我要去找元宝哥,让他跟颖川侯说说……”
“你给我坐好了!”傅庭筠板了脸,阿森乖乖坐下,动也不敢动一下,“这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颖川侯既然让九爷帮着鲁指挥使将功赎罪,九爷不管立下怎样的大功,都不会记在九爷的头上,按军功升了九爷一个百户,有什么不对?你要记住了,舍得,舍得,知道舍才能得。军功什么时候不能再立?可要是让上司心中不喜,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不用你,你怎么立军功?九爷这次舍的是军功,得到的却是鲁指挥使的感激,留给颖川侯顾全大局的印象,这比什么都要紧。你啊,把那聪明劲多用几分来想这些事好不好?”
阿森满脸通红。
郑三娘进来:“姑娘,九爷的那个同僚赵鸣,又受了九爷之托给我们送东西来了。”
傅庭筠立刻跳下了炕:“都送了些什么东西?除了送东西,就没有带个口讯之类的?”一面说着,一面朝外走,绕到了西厢房窗棂下,听赵鸣和郑三说话。
“……赵兄本来也想回家看看的,可鲁指挥使走得急,他只好托我走一趟。”赵鸣说着,又笑道,“赵兄这次可得了不少赏赐,也算是发了一笔小财了!”
傅庭筠却呆若木鸡。
赵凌,他回过张掖城!
那他,为什么不回来看自己?
眼睛就突然觉得酸酸的。
什么鲁指挥使走得急……过年的时候,鲁指挥使难道待的时间就长吗?可他还不是早早地想了法子回来见了她一面?
这次是为什么?
竟然,竟然过门而不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受了伤不想让她知道?还是出了什么事,他决定从此疏远自己?
傅庭筠失魂落魄地站那里,要不是郑三娘把她拉回了屋,她差点和告辞的赵鸣碰了个正着。
“姑娘,九爷也许真的抽不开身!”郑三娘见她面色苍白地愣坐在炕上,半晌都不吭声,柔声地劝她,“如今九爷是鲁指挥使身边的红人了,不比从前,想走就能走,也是身不由己,姑娘应该体谅九爷才是……”
“还好只是鲁指挥使身边的红人,这要是成了颖川侯身边的红人,岂不是连个影儿都见不着了?”傅庭筠冷哼,惊觉自己的声音尖酸中带着几分刻薄,不由冷汗淋淋。
她这是怎么了?
正如郑三娘所说,赵凌现在不过是个小小的百户,又正得鲁指挥使重用的时候,怎么可能随心所欲。男主外,女主内。自己从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