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傅庭筠有些慌张,压在心底的话脱口而出,“原来九爷叫赵凌啊!”
说完又觉得后悔,说什么不好,怎么说到这上面去了。好像盯着他就是为了质问他之前为什么要隐瞒她似的。
赵凌就更不自在了。
原以为送到她到渭南两人就分道扬镳再无瓜葛,萍水相逢而已,何必要报了姓名?现在倒好,反显得他扭扭捏捏一副小家子气的模样。
“原也没准备瞒着的……”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好。
傅庭筠看出他的窘然,心中有些不忍,
他不过是救她于危难之中,又不是对亲事,凭什么要把祖宗八代都交待清楚……干脆为他解围:“我当着十六爷说你是陇西县人,没有让你为难吧?”
赵凌松了口气,忙道:“我曾在凉州住过了几年,陇西县也常去,倒也不太陌生。”
傅庭筠放下心来,道:“我也是听阿森说的,说九爷是在凉州捡到的他,下意识就把你说成了陇西县人。”心里隐隐觉得这样有些不妥,把人家的祖籍都拿来胡说一通,又解释道,“当时我想,反正我们以后和十六爷也不会见面了,给他个交待就行了……”说到这里,她“哎呀”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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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凌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她不会是要向他解释那个“未婚夫妻”的事吧?
虽说是事急从权,可到底是件令人尴尬的事,不如彼此不提,水过无痕好了。
正如她所说,反正以后也不会遇到十六爷了,他也没有准备去投靠十六爷。在这一点上,两人倒是想到一块去了。
虽说富贵险中求,可要是为了富贵冒天下之大不韪,也没这个必要。
就听见傅庭筠道:“九爷,那个名帖您可看出点什么来?”
终于不用在这个话题上打转了,赵凌觉得自己像走错的路的人又找着了方向般自在起来。
他将手中的名帖递给了傅庭筠:“你看看!”
名帖是那种随处可以买到的大红烫金的帖子,字体是天下读书人都要学的馆阁体。
“‘遣门下顿首,碧溪散人谨’,傅庭筠念着名帖上的字,“既然没有指明是给谁的帖子,也没有写明是何事遣了哪个门人去见,落款也只是个‘号’……这帖子就算我们给见多识广的长辈辩认,只怕也说不清楚是谁的名帖。”她又把那名帖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沉吟道,“如果遗失了,别人也猜不出这是谁的名帖。这样小心,可见十六爷肯定是个藩王了。”
赵凌微微颌首,道:“你把你们是怎样到城隍庙落脚的事从头到尾讲一遍给我听。”之前有十六爷等人在场,她都只是简单交待了几句。
傅庭筠知道自己即将说出来的话对赵凌的判断很重要,仔细地回忆,细微末节也说得很清楚。
赵凌半晌没有做声,思考了好一会,道:“照你这么说,你进去的时候,陌毅和十六爷是装做不认识的,后来我们和匪首起了冲突,陌毅不见了,十六爷却一直冷眼旁观,直到我杀了匪首,十六爷的人才出手相助?”
傅庭筠点了点头,道:“我当时觉得很气愤。他们明明有这样好的身手,为何要等到我们山穷水尽的时候才出手?我也知道,让人感恩戴德最好的办法就是雪中送炭,可他这哪里是雪中送炭,简直就是秋天里送凉扇,非等你支持不住了才出现。要是我,就应该在你和匪首对峙的时候出手……大喝一声‘兄台,我来助你一臂之力’,然后让那个手下冲上去……那时候匪首还没死,首功自然是他们的,我们肯定会对他感激不尽……又有面子又有里子……”
赵凌看她义愤填膺的样子,像个抢不到糖吃到长辈面前告状的孩子,嘴角就不由地翘了起来。
他对傅庭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