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澜血流加速,就在被子离身的那一刻,魏澜本能地往床下翻。
他是故意往下滚的,阿秀哪里知道,以为自己吓到了魏澜,阿秀急着去拉他,结果魏澜滚得太快,阿秀扑空了,竟脸朝地扑了下去。
她这一扑,正好压到了魏澜提裤子提到一半的手。
魏澜全身一僵。
阿秀像下锅的饺子一样,一半身子还搭在床上,双手忙乱地撑在魏澜身体两侧,而她的脸,正对着魏澜用了六年小心隐藏不想让她看见的地方。
阿秀就算没有看过小册子,她也见过儿子魏明楷是什么样的,魏澜这一看就不对劲儿。
阿秀震惊地说不出话。
魏澜的脸涨得通红,双手隐隐颤抖起来,就在他想推开阿秀尽快离开时,阿秀一骨碌爬下床,跪在他身边,心疼地问道:“你,你这里受过伤?”
确认魏澜那里确实有一道疤痕,阿秀抬头去看魏澜的脸,恰好看到一张关公面。
这一瞬间,阿秀忽然明白了,为何两人刚在一起时,魏澜总喜欢在她身后。
他是怕她嫌弃吗?
魏澜脸上的涨红迅速变成了寒冰一样的冷厉。
他沉着脸穿上裤子,不发一言地披上外袍,在他还想穿靴子的时候,阿秀抓住他胳膊,皱眉道:“天都黑了,你想去哪?”
魏澜不说话,只冷冷地看着她。
阿秀委屈,又不是她害他受的伤,不过转念一想,如果她的半边胸因为受伤变得瘪瘪的,阿秀肯定也会不想让自己的丈夫看见。
“对不起,我不该乱掀被子。”阿秀抱住魏澜,额头抵着他胸口道。
魏澜紧紧抿着唇。
阿秀试着安慰他:“我知道你顾忌什么,可我不在乎啊,你那里又不影响你的外表,更不影响咱们圆房,只要你不说就没人知道,不像我们女人,如果一边出事,想藏都藏不住,那才是真的难为情。”
魏澜一听她胡扯那些有的没的,就知道她是真的不介意。
魏澜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眼中的寒冰也渐渐化去。
“你真的不在乎?”魏澜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问。
阿秀抬起头,看着魏澜俊美的脸,她眨眨眼睛,问他:“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别的世家子弟都早早安排了通房,你一直没有,咱们成亲这么久你也没有纳妾,是不是怕女人越多,越容易发现你的秘密?”
她说的便是事实。
魏澜移开视线,默认。
阿秀懊恼地咬牙,拧他一把道:“亏我还以为你洁身自好与众不同真心对我,原来都是假的!”
她拧得狠,魏澜倒吸一口冷气,想要动怒,见阿秀气鼓鼓的,魏澜沉默片刻,解释道:“娶你之前洁身自好是迫不得已,但娶你之后,特别是在你生了明楷之后,便是我身体无恙,我也不会再纳妾。”
与阿秀过得越久,魏澜便越喜欢这个知足常乐心性简单的小女人,反观妻妾成群的父亲、惠文帝、二弟,魏澜更想像端王一样,一辈子只娶一个女人,一家至亲和和睦睦过一生。说起来,这也是魏澜唯一欣赏端王的一点。
他暗暗嘲讽端王,阿秀看着他的脸,发现她根本无法判断魏澜说的是真是假。
不过没关系,魏澜身体有这么一个大问题,他还那么在意,与她感情这么好了都不好意思让她知道,就凭这点,阿秀便相信魏澜会一辈子为她守身如玉。
这么一想,阿秀笑了。
男人的嘴能有他们的身体更诚实?
承诺发誓只需要动动嘴皮子,随便抓个男人都会,但少个蛋又好面子的丈夫独她这一家。
阿秀越想越美。
魏澜见她笑得古怪,问:“你笑什么?”
阿秀有底气了,不拦他了,坐到床上裹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