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放下绳子,提点魏澜如何砍柴省力后,她去四周捡柴了。
魏澜砍了两下,听她一直在走,回头看看,见她弯着腰在捡地上的干树枝,怀里已经抱了一些。
真把自己当村妇了,什么粗活都干?
魏澜抿唇,不悦地道:“靠你捡柴要捡到什么时候,再去寻两棵枯树。”
阿秀吃了骂,乖乖地放下树枝,低头往前走。
魏澜又冷声道:“就在我看得见的地方找,走丢了我还要去找你。”
阿秀撇撇嘴,她又不是小孩子,还能走丢?
但她还是乖乖“哦”了声。
魏澜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会儿,换个方向,面朝阿秀砍柴,这样一抬眼,就能看到她人在哪儿。
地上枯枝很多,枯树没那么好找,阿秀以魏澜为中心转了一圈,又找到两棵,一棵很不错,能出半车柴左右,一棵不怎么样,聊胜于无。
阿秀朝魏澜招招手,告诉他记住两棵树的位置,然后她又开始捡柴禾。这三棵树就够魏澜砍一天了。
魏澜见她就是不肯闲着,心甘情愿当村妇,便懒得再管。
阿秀手脚麻利,魏澜终于将第一棵树砍倒,阿秀已经攒了一大捆柴禾了。
魏澜吃惊她捡得这么快。
阿秀也被魏澜的速度惊讶到了,那么粗的树,祖父怎么也要砍上三刻钟,魏澜竟只用了一刻钟?
不过,魏澜年轻力壮,又有武艺在身,刚开始新鲜砍地快,时间长了速度就会慢下来,干活都是越干越累的。
果然,等魏澜将整棵树都砍成柴绑成捆,已经是晌午了。
魏澜饿了。
阿秀也饿了,一边擦汗一边走过来,问道:“咱们先去吃饭吧?”
魏澜想到了她非要带过来的四层食盒。
吃了,便是承认她是对的,他欠考虑。
就在魏澜抿唇犹豫是否要去吃饭时,阿秀指着地上的十几捆木柴道:“先这这些拖回去放到车上,下午砍完那棵树应该差不多了。”
魏澜意外地朝她看去。
秋日融融,阳光从枯黄的树叶间隙落下来,破碎的阳光在她红润的脸颊上跳跃,她额头汗光点点,双眸却闪烁着丰收般的喜悦。
魏澜垂眸,原地站了片刻,他走过去,用绳子将十几捆木柴绑到一起,拖着往山下走。
阿秀随他走了几步,忽然喊了声“世子”。
那声音很虚,仿佛做了什么错事。
魏澜扭头看她。
阿秀脸红红的,低下头,双手扭捏地攥着衣摆。
魏澜皱眉:“何事?”
阿秀憋无可憋,低低垂着头:“我,我想解手。”
魏澜鬼使神差地咽了下口水,而且,他也忽然有了这种需要。
环视周围,树木很多,但因为是晚秋初冬,地上的草都枯萎匍匐在地,没有能遮挡的地方。
魏澜便将几捆柴禾摞了起来,叫阿秀躲在后面方便。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见魏澜背过去替她看着了,阿秀红着脸蹲到柴禾后面,窘迫又紧张。
等阿秀重新走出来,魏澜叫她原地等着,他往回走了一段距离。
阿秀见他走到一棵树后,站定了,魏澜一边解腰带一边朝她看来。
意识到魏澜要做什么,阿秀捂着脸背了过去。
魏澜笑了下,不过解手的时候他又笑不出来了,如果没有受过伤,他何必躲着她?
回来时,魏澜神色不虞。
阿秀不敢乱问,默默地跟着他往回走。
山脚下,端王第一棵树还没有砍完。
太难砍了,端王根本不想继续,可王妃在那里看着,他也砍了大半,半途而废更难看。
端王苦苦坚持着。
袁紫霞